他大概有一些朦胧的意识,放在身侧的手动了下,虚虚地抓住路岐的手指。

路岐一边推注射器, 一边任由他抓着,分不清是安慰还是玩笑:“先生, 这么害怕?再忍忍,很快。当然, 你要实在忍不了要哭,我也可以帮你擦擦眼泪。”

说完, 抓住她的那只手紧了紧,要是平时,温敛大概已经送了她一记白眼。

但他现在没力气说话,躺在床上,像随时会死去一样的脆弱。

路岐瞥向他带有数个针孔的后颈,与轻松的语气相反,那目光阴冷幽深。

温敛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意识渐渐苏醒时,先感觉到后颈上插满管子,然后才是痛,还有热。

周围是一片白的病房,旁边还吊着水,滴答滴答响的仪器上显示现在是深夜2点。

25°的空调冷气在头顶呼呼吹着,异样的热度却一点一点攀上温敛的脖子。

好热。

“病人,准备输液,请不要移动。”守在一边的医疗机器人发出机械音提醒道。

机器人,而且窗外的景色还是黄土和夜空,看来这里还在飞船上。

但偌大的病房里,除了温敛自己,一个人也没有。

“谁带我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