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在忍耐,在勉强,还要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路岐眼底暗光腾地收紧,下一秒,她突然翻身掐住他的脖子,把他压在了桌脚边,张嘴就咬了温敛一嘴血。
温敛吃痛拧起眉梢,舌头从嘴唇里微微吐出一截,全是血,他抬头和路岐阴冷的目光对视,然后,主动勾住了她的脖子,含着血,吻她。
这个动作仿佛刺激到了路岐的哪个点,她含住温敛的舌尖,扼住他的下颌和脖颈,更加用力地加深了这个吻。
这比起亲吻,其实更像是野兽出自本能的啃食。
她听见温敛喉咙里漏出一声闷闷的惊呼,人类对于疼痛的忍耐程度远不如怪物。
他当然会推开她,会厌恶地让她滚。
可温敛的长腿缠上了她的腰,触手在涌动,他战栗着,吐息旖旎地在鼻间交织,把她拉进向自己,低声道:“别停……继续。”
继续。
平时的温敛绝不会答应,只有现在,他准许她,在他的身体里发泄和倾诉自己的一切。
背后的桌子被砰地推倒了,机器人和尸体散落一地,温敛抱着路岐的脑袋,张嘴喘息着被叼住喉结、咬住锁骨颈项。
那些触手随着路岐的情绪变化,越发高涨,纷纷缠绕上了他的身体。
这刺激太强,温敛眼睛不由起雾泛水光,上下起伏的胸口因为被咬出了红印,红的和雪白的皮肉形成清晰的反差。
路岐掐着他的腰,几乎没能思考地就压了下去。
温敛抱住她的手臂绷得很直,路岐现在可以自如地操控那些触手,不管她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但这些比起途有形状的某个东西而言,其实更折磨人,也更……
他眼睫往下压住控制不住的生理泪水,等到路岐的动作稍微没那么汹汹之后,微颤的、但也平静的嗓音道:“我童年时……其实养过一只狗。”
路岐动作没停,不知有没有在听。
温敛接着道:“很小的狗,身价……嗯,不低,被当作礼物送来给我母亲的情人的。因为他们听说,他喜欢……但我母亲那时候已经不喜欢了。他们懒得再要回去。所以,那只狗最后就被养在了我家的院子里……”
“我对动物没兴趣,那只狗也不喜欢我。每次我经过院子的栅栏,它必定冲我吠叫。每天晚上也冲我的窗子叫。有一次,佣人没拉住,还差点冲上来咬了我。”
“我觉得……奇怪,我没伤害过它,它凭什么讨厌我?后来,听管家说,它原本是被培育出来参与斗兽比赛的烈性犬,祖上的基因来源于当初那批探索荒星和帝国作战的战斗军犬。现在,战争结束,它们的后代就被贵族们当成了稀奇宝贝用于阿谀奉承。”
“我想,它不愿被拘束在这种地方,所以有天晚上,干脆解了它的绳子放它走。其实就算放它出去,它也不可能走出首都,但孩子哪会考虑那么多。”
“它估计还是厌恶贵族吧,咬了我一口,我踹了它,它在地上滚了两圈,本以为会再扑过来,但这次只看了我一眼,就蹒跚着离开了。”
温敛说到这里就不说了,路岐在他身上,情绪不明地沉声问:“然后呢?”
“然后?”温敛道,“第二天我的伤口被发现,温家找人把它打死了。没有然后。我求了也没用,就跟它只是想离开这里也没用一样。”
温敛偏过头,轻描淡写的口吻:“我不觉得难过,我对它没感情。但看着它的尸体,我那时候好像掉了几滴眼泪。”
“……”
路岐眼皮眨了下,诡异地安静,所有动作都停下来。但,就算不动,温敛其实也会很不适应。
他转回脑袋,想让她起码给自己点反应,双眼就突然被路岐的手盖住,漆黑笼罩在眼前,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