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刚才自己声音都哑了,路岐也没停,那往下注视他的眼睛里,虽然有别的情绪,但肯定还有点笑意。
“……”
他脸颊发烫,从来不知道穿衣服竟然是这么难的一件事,用力扣纽扣的手把扣子当成了路岐的脸。
好不容易穿好,身体只有更加异样的感觉。
他快速走向仓库大门,顺手拽了下路岐的衣角:“开车,赶紧。我要回去洗澡。”
坐上车子的后座,风景快速从玻璃外掠过,扑面而来的冷风吹得温敛的意识彻底清醒了。
一清醒,刚才不怎么清醒时说的话、做的事,就源源不断灌进他脑子里。
“为什么,你不早点来。我等了你一整天。”
“就……在这里。”
“你凭什么能肯定……只有本能?”
然后,他不仅主动搂了路岐的脖子,还伸手要让她抱自己。
“……”
温敛的眉头蹙紧,直直盯着窗外,一言不发。
大概是从后视镜里瞥到了他的表情,路岐道:“怎么?已经开始后悔了吗,先生?”
“是后悔了。”他道。
路岐目光慢慢一挪,望回前方的风景:“那就当作……”
“但没后悔跟你说了那些话。”他接着道。
温敛的羞耻线其实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低,他后悔跟路岐说就在这里做,也后悔那么主动地要她抱要她亲,但充其量也只是羞耻心的问题。
那些话,温敛就算不在易感期,他之后也会找个时机、找个契机,自己说,只是绝不可能那么直接。
他的计划算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打乱了。
虽然。
他掀起眼皮扫了眼前面的路岐,她只说了句“是吗”,就没了后话。
从结果来看,其实算是误打误撞吧。
接下来的一路安静,回到飞船上时,已经是傍晚时刻。
温敛体感也没做那么久,但酸痛的身体关节,尤其是腿,在告诉他,他们在那个仓库待了一个下午。
…就算是人造怪物,也不可能不会累吧。
他不想刻意问路岐,有时候,别知道答案可能更好。
他以为她回了飞船,就会去看季小姐和伏笑的情况。
那时候不大清醒,但温敛也听到了枪声和惨叫。
但路岐什么都没说,把他送到房间门口才停下,道:“这个还给您。”
她从腰间卸下来一把枪,掂了掂,递给他,是温敛的枪。
里面还剩下最后一发子弹。
温敛瞥到她拿枪时,正过来了一瞬间的手背上,有一处破皮的伤口。
自己现在浑身上下都痛,但确实只有背脊不太痛。
“……”
“你等我一下。”他说完,关上门,路岐不解,三十秒后,门又打开,温敛轻嗯一声,递过来一个东西。
“我在收押室的时候,他们配套发的。白用白不用,这东西还挺贵。”
是一条医疗创口贴。
也不知道是为了抚慰重犯的情绪,还是市贩版就长这样,上面画了一组小狗小猫的图案。
“您如果是在说我的伤口的话,明天其实就会自愈。”路岐道。
弗兰肯斯坦毕竟是不死的怪物。
温敛不耐烦地挑眉:“那你到底是要,还是不要?”
路岐难得没立刻回话,低头看着创口贴良久,最后伸手接了过来。
温敛这才拿回自己的枪。
伏笑刚才要是打出那一发,这枪其实就没用了。虽然现在看似也没有用武之地。
但大概是军人敏锐的直觉吧,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