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反正又没人会来。

他湿着头发,窝进被子里,闭上眼。

温敛难得做了场梦。

梦见大火,惨叫,男人悲痛欲绝的吼声,还有女人和小孩子哭泣的声音。

所以醒来时,他心情就不怎么好。

窗外大亮,雨已经停了,有鸟雀在枝头喝着清晨露水叽叽喳喳。

送早餐来的佣人敲响了温敛的房门,他今天是起晚了,昨天也睡得晚。

温敛觉得自己要是再在这空间里被多关几天,出去了恐怕得复健半年才能恢复成以前的状态。

“进来。”他揉着眼睛,懒洋洋地坐起来。

“先生,今天早餐是培根黄油吐司,还有……呀!”女佣差点没抓住餐车,一只手捂住眼睛,面红耳赤,“抱歉,我不是有意要看先生的……”

温敛是没穿衣服就睡了,但上半身也没什么关系。

“你把眼睛遮了还怎么推餐车?”他好笑道,“去柜子里……”

“先生,早上好。”

有人道。

女佣不是一个人上来的,她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路岐今天来得很早,其实不是早,这才是她正常的通勤时间。

跟着佣人走进房间,看见青年削痩的上半身被窗帘后的阳光照得莹白,单边镜后的眼睛有一瞬间微微弯了起来。

因为有佣人在,所以她什么都没说,扫了眼就挪开目光。

温敛把被子拉上来挡住自己,微拧的眉在无声地警告:不准看。

也不想想刚才是谁面对惊慌失措的佣人,还一脸无所谓的态度。

“路医生要是提前打个电话,厨房就把您的早餐也一起准备了。”女佣说。

路岐道:“没事,我jsg不饿。你去忙吧。”

她待人彬彬有礼,说话又温和,才来了没三四天,已经和别墅里的佣人们打成一片。

餐车和女佣一起麻溜地离开,女佣还在嘿嘿地发笑,也不知道在笑什么,反正她忘记给温敛拿新的衣服了。

门“砰”的一关,路岐转身,看见靠在床头的温敛因为刚睡醒,头发微微翘起,眼神却很清醒。

“你帮我拿下衣服。”他说,尽管是平静的语调,但贵族少爷讲这种话,果然还是天生就带着点命令的口吻。

路岐没动:“少爷,我是医生,不是管家。上半身而已,您也该起床自己走两步。”

现在的路岐,哪里还有半点昨晚温柔的影子。

温敛心想,我又不是只光着上半身。他不想路岐一会儿靠过来发现他基本什么都没穿,干脆直接强硬地开条件:

“给你报酬。三万够不够?五万?”

但温敛其实低估了自己那些有意思的反应,在人渣Alpha心里的位置,反正比钱重要得多。

她走了过来,温敛把下颌都埋进柔软的被子里,一双绿眸有些凶地抬起来望着她:“……你要是敢掀我被子,我今天一整天都不会原谅你。”

“才一整天吗?”

“嫌少?那我可以给你多加几天。”

路岐不置可否,弯了腰,温敛眯起眼把被子捂得更紧,谁知,她没有掀开,而是伸手进了被子里。

温敛感觉到她手掌冰冷的温度,身体都颤了下。

“路岐!你……!”

“嗯?”

“你停下,不……不准…”

“为什么?早上这个时间倒是正好,原来Omega也会晨*啊。”

温敛听她若无其事吐出那两个字,一张脸红得想杀了她,闭上眼咬了唇,修长的手指攥紧了被子,嘴里低低骂着她流氓要她停,身体的反应倒是很表里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