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敛拿起一瓶不知道是什么的药,看着药片在塑料透明瓶子里缓缓地滚动。

“不骗骗我吗?这可是贺沉川交代给你的事。”

这话含着不明的情绪,好像是在指上一个空间路岐设计让他喝的那三杯水。

她要是想,或许仍然可以骗过温敛。

随便找个借口说这是在诊所里发现的解药或者别的,依路岐的作风,她可以放很长的线来下这个网。

“他只交代了我,没嘱咐您。那这就不属于您必须要做的任务。没必要而已。”

路岐把药瓶收进小箱子里。

“……”温敛看她,又收回目光:“行啊,我就当做是这样了。”

“就是这样,您不用‘当作’。”

那个飞镖机还开着,红红绿绿的灯点缀在靶子周围,上面的光幕显示着温敛目前的分数。

4分。

是他刚才投歪的那一下。

路岐看了眼,温敛问她要不要和自己来几局,反正时间还早,闲着也是闲着。

“我时常羡慕您的悠哉,说不定您确实很适合做无所事事的人夫。”

“对啊,还要背着丈夫和他请的医生时不时像这样联络感情。”

温敛把三个飞镖扔给路岐,被她接住,他挑衅似地笑:“你昨天弄脏了我的被子,今天不会不愿意陪我玩会儿吧?路医生。”

他是指的耦合剂。

路岐想了想:“但我记得,我应该是全射……”

“你能不能闭嘴。”

她想得属实有点远,温敛想起昨天的事,觉得无语,耳朵又控制不住有点发热。

谁会知道优秀的首席,联邦上校,贵族的少爷,摸过机甲操纵杆,拿过爆能枪,优雅地打过高尔夫的那只手,还能用来给Alpha*呢。

还被她蹭得很疼。

“……烂人。”他拿起一个飞镖在手里把玩,盯着前方的靶子低哼,“你真该给我磕一个。”

“你能赢我,我就给你磕一个吧。”路岐道。

她这口吻听着好像温敛一定会输似的,他笑吟吟地扯起嘴角。

“好呀,三局两胜。我赢了,你就脑门着地对我说‘温敛大人,对不起,请您罚我’。”

其实,这对路岐而言,算不算惩罚还真不好说。

以前的路岐肯定就直接这么说了。

她问:“那我要是赢了呢?”

温敛道:“随便,你有什么想要我做的吗?”

“随便什么都行?”

“过分的不行。”

路岐道:“那就等我赢了再想吧。”

一轮每人十五个镖,最后按命中靶心远近的总分来计算胜负。

这种靶子,是温敛进军校前就能熟练掌握的一种训练方法,就算连投四十五个镖,能偏一个的概率都很小。

“滴、滴”

房间里一时安静,只有飞镖一次又一次命中时,飞镖机发出来的浮夸庆祝音效。

温敛是第一个,一轮下来,十五个镖,一个没偏,全是十分。

意料之中。

路岐眼睛上还挂着单边镜,她也没取下来,接上温敛的下一位。

“滴、滴”

十分。

十分。

十分。

路岐的动作其实并不标准,站得太随意,发力的点反而会不稳。

她之前说自己“并没有经过训练”,看来不止是精神力。

温敛就这么走神了一秒,路岐的十五枚飞镖就已经投完了,同样的,也全是十分。

“看来谁要给谁磕头,还不一定呢,先生。”路岐跟他换位置的时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