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敛不答,只是弯弯眉眼,那双摇曳着微光的绿眸正直直盯着她看。
他这个反应,倒是在意料之外,反正很不有趣。
“先生,你可能确实生病了。”路岐把药粉收集起来装进密封袋。
温敛道:“你这就看出来了?”
“对。”路岐道,“精神分裂症,具体体现为无故发笑。”
温敛:“……”
“你找茬是吧?”
不过,参考第二个空间,不排除温敛有可能真的得了某种病。或者,被人下了某种药物。
这里毕竟不是医院,精密度高的检查肯定做不了,路岐只能用药箱里仅有的一些装备粗略做个检查。
“保险起见,先查查您的腺体吧。”她对着房间里唯一一张床做了个“请”的手势。
药箱里有一个检查腺体的小仪器,不便宜,目测得有六七位数,不仅能检查、拍片,还附带注射药物功能,她拿在手里调试着,一边靠近了床。
这个检查,必然是要温敛背对路岐的。
但他一向不喜欢把自己的背后交给别人。不管是军人的本能,还是Omega特有的警惕,没有戴项圈,就更会慎重。
“怎么了先生?”
看他坐在床边,摸着后颈没动,路岐明知故问:“您不转过去,我怎么检查?”
“你……”
他现在才有点欲言又止,以为他又要说什么“不准咬我”“不准摸我”的话,结果他啧了声道,“一定要打针?”
路岐:“?”
“我还不知道,联邦上校居然也会怕痛。”
“……怕痛怎么你了。”他轻轻翻白眼。
其实不是怕痛,温敛要真的怕痛,也不能在军校、在军事处待那么久,准确地说,他只是怕腺体注射。
“你就当做是童年阴影那一类的东西吧,”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带过了原因,问道,“所以,要打针吗?”
“没异常的话,不用。”
“……”他的意思是有异常也不想打。
温敛说自己不喜欢腺体注射的时候,其实是很平常的语气,就像在回忆过往不小心在路边踩到的石子。
如果,忽略他微微紧抿的唇际,和松松地收拢,但依旧握紧成拳的手的话。
路岐:“……”
她静了一会,道:
“过来。”
说完抬腿屈膝,半坐进了床里,朝温敛招手。
温敛不明所以,刚挪过去,就被她的一只手揽住了后腰,圈进怀里。
温敛倒向路岐,下颌也靠在了她肩上,整个人都被抱住。
路岐不散发Alpha的臭味时,身上其实没什么特别的味道,但估计是刚才在楼下喝了点茶,温敛嗅到了一点淡淡的茶叶的醇香味。
“你干什么?”他微微诧异。
“因为居然有人会怕打针。”路岐的声音在旁边听起来很戏谑,“我只好不让您看了,您应该感谢我。要知道,在外面,您只能从儿科大夫那里得到这样的关怀。”
也很好地诠释了,什么叫掩耳盗铃。
“那也不用抱我……”温敛拿眼尾瞥了眼路岐的侧脸,但这个角度看不见她的表情,他低道,“想占我便宜直说。”
“我想占你便宜就直接在这里*你了。”
她拿消毒湿巾擦拭着仪器,但这话反而让温敛勾起了嘴角,他讥诮地说:“哦,但你刚才不是说自己*萎了吗?怎么这么快就突然治……嘶……”
冰凉的耦合剂被路岐挤出来,涂在了温敛的后颈上,他嘴里那句挑衅之词立马就说不出来了。
“你、你想冰死我吗,路岐。”他皱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