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关上门,把书星鹿留在里面,走进了隔壁的一间自习室。
温敛身上还留着刚才和书星鹿缠斗的痕迹,衣领是乱的,手腕上还有印子,他一边整理着,一边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路岐道:“从你被推倒在地上的时候吧。”
温敛:“……那不是最开始就来了吗。”
路岐:“是啊,我想看看对食里是谁做0。最后竟然不是您,我挺遗憾的。”
“变态吧你。”
那相当于,刚才他和书星鹿的对话,路岐基本全听见了。
她倒是什么都没说。
温敛道:“你不会早就知道书星鹿的身体……”
“是的。”
他皱眉:“你怎么不告诉我?”
“您又没有问我。”
“……”
温敛刚才对着书星鹿没有生气,知道自己有可能怀了人渣的孩子时也没有生气,现在跟她说了没两句,竟然有点生气了。
“我刚才跟他说了,我不会道歉。”
“但是,您其实还是有感到一点责任。是吧?”路岐不等他说完就接话。
温敛淡道:“站在他的立场上,他当然可以恨我。无所谓。反正他摔疼了我,我也算报复回去了。”
他是指刚才压在书星鹿身上故意说的那些恶心他的话。
衣领总算理顺,他把袖子放下来遮了手腕的一点红印,背脊还有点隐隐作痛。
明明以前这点摔摔打打,温敛都不会怎么样。
看来他在酒店躺得有点太久,身体都僵了。
“那这件事,之后再说吧。”
路岐走到桌前拉开椅子,示意他也坐。
“倒是您,莫名消失了一周,突然回来,想必有什么大事要说。我俯首帖耳。”
这只是路岐的猜测。
具体是什么事,其实她根本没有想法。
所有事都在按她的计划进行,突发状况的可能性,很低。
所以她看见温敛的消息就早早来了,没想到还能欣赏到一段角度不错的对食戏码。
“是不是大事,我不清楚。”
温敛没坐,站着和路岐保持着一段距离,这样比较有利于他思考。
也许是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让路岐感到稀奇吧,她说:“真是难得,您以前有什么事都是直说的。到底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人渣这副事不关己的口吻让温敛有点不爽。
如果不是她拉自己喝酒,又在酒店里管不住她的老二,他怎么会在酒店里平白无故躺了一周?
“你觉得会是什么?”
“是您的精神海检查出问题了?”路岐开始猜,“但医生说没什么大碍,看您这样子,也不像是。”
“不是。”温敛说。
“那是什么?您在生气我最后打了您的那一枪?”
“……我还不至于这么小心眼。”
温敛不止是在酒店里想了一天的措辞,在来的路上也在想,包括刚才进门的时候,都在想。
要怎么和她说。
但等真的到了面对面的时候,那些事先想好的铺垫台词被他忘了个彻底。
明明是这个人渣的错,自己为什么要想这么多?
明明也就一周。
但他站在这里,感觉和她说话其实都是件有点久违的事。
“先生,您不讲话,我又不是您肚子里的蛔虫,难道是……”
“我怀孕了。”温敛面无表情道。
路岐:“……”
他看着路岐,大概是认识这么久以来,头一次见她顿住,脸上的笑容有一些凝固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