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怒反笑:“就凭你这个穷光蛋,怕是买不起我。”

路岐稍微想象了一下贵族少爷出来赚钱的场景:“*了。”

……只会发情的牲口。

和人渣说话的时候,温敛其实困意散了不少,但之后吹干头发,还是一沾床就睡着了。

路岐本来要关灯,叫了他几声没人应,手就抽回来。

居然睡着了。

温敛睡觉时是一动也不动的,估计是睡眠不足,脸色有些苍白,半边脸埋在枕头里,显得安静温驯,完全没有平时那种张扬高傲的感觉,倒让路岐觉得稀奇。

她玩儿似地伸手揪了揪他的额发,刚才还在吹着头发警告她敢摸就给钱的人,现在安安静静任人摸。

手伸到脸颊边一捏,柔软细腻的皮肤就陷下去一点。

温敛还是没反应。

“睡得这么熟,您真不怕被我*啊。”

人渣慢慢地说着很人渣的台词,温敛潜意识里像有防备机制,轻轻拧了眉,但还是没醒。

她的手顺着他修长笔直的手臂往里摸,温敛穿的衣服很宽松,袖口那里基本等于没有阻碍。

她捏了捏,揉了揉,温敛喉咙里就溢出低低的嗯声,主动偏过来,抓住她的手腕,脑袋抵着她手掌,黑发摸起来果然很柔软。

“路岐……”他说。

路岐眉梢一挑,没吭声。

温敛也不知道在做什么梦,平时总是要往上抬起来看人的眼睛紧闭着,漂亮的眉头也不高兴地皱着。

路岐猜他要是有下一句话,大概是“去死”“滚”之类的。

然后,她就听见温敛低声喃喃道:“……不准你,擦我的眼泪。”

她眼睛低下来看人,瞳孔被睫毛遮了,看不清其中藏着怎样的情绪。

她说:“但你现在也没哭啊。”

温敛没有再回应,那表情好像被什么人欺负了一样,始终都不太高兴。

路岐扫了眼他的左手,抽回手臂,站起身去关了灯。

翌日,早晨。

温敛是被吵醒的。

他不用睁眼都知道这声音是谁,听烦了已经。

翻了个身,尽管阳光已经从窗帘外透进来,但眼皮沉重又乏力,他闭着眼,意识朦胧,半梦半醒,直到路岐走到他床边,隔着被子拍拍他:“9点05分了,先生。该走了。”

“好困。”他嗓音懒散。

“您跟我说困也没用。”

“……”他觉得烦,不想理人,只想睡觉。

路岐也忽然不催了,温敛昨晚就睡了五个小时,旁边一没声音,他就能睡着,意识快消失的时候,感觉到身上一轻,被子被人掀起来,然后,他的衣服下摆就被人往上扯到了胸口。

Omega薄如白瓷的皮肤蓦地就这样呈现在阳光里,从路岐的视角来看,倒是件很不错的观赏艺术品。

“……你干嘛?”温敛冷冷眯起眼睛,眼角还染着点困意带来的湿润。

路岐很坦然:“您继续睡,管家给您换衣服。”

他后知后觉衣服快被这人脱完了,这下意识清明,一拳头招呼过去,被路岐躲开了。

啧。

泥鳅一样。

“您怎么殴打自家佣人?”

“佣人可不会随便碰我。”

大清早就看见她不是什么愉快的事,他把衣服放下去遮住自己的腰腹,看路岐膝盖还杵在自己床沿上,踢了她一脚。

“烂人。”

这两个字咬着睡醒时特有的沙哑和懒散,听在人耳朵里,怎么都不像是辱骂。

路岐本来想把膝盖放下来,现在突然不想了。

摆明了故意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