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云昭未曾预料的。云昭不知对方意欲何为,为人父的本能促使他立刻抱紧了小宝的身体。这左岸处处透着诡异,才生了孩子就有人找上门来,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二位不要误会,在下乃是聂府掌事聂影三,绝非歹人。想来二位已经知晓,我们左岸已经许久未有男婴诞生,在下也是因此事而来。如今道友才生过孩子,身体虚弱,待在此处也太过委屈,不如来我们聂府休养,也免得在外面遇见危险。”聂影三说的客气,可是话里话外的意思,已是非要他们住进聂府不可了。
相曲叹了一口气,道:“我与师妹本是客人,本不该拒绝。只是我们漂泊惯了,就怕打扰了贵夫人。”
聂影三笑道:“如何算是打扰,我们夫人最是热情好客,尤其二位之子又是男婴,于我们而言二位才是贵客。”
他们原本就有进聂府的打算,如今可以名正言顺地住进去,自然不会拒绝。只是不知道她们聂家究竟打的什么主意,还是要小心些才好。
相曲为云昭披上一件厚厚的大氅,确保他不会被风寒侵入,这才抱着云昭的侧腰将他扶起。
云昭变为女子后,骨骼更显小巧,这么一裹,半张脸都陷在了绒毛之中,只露出两个眼睛。
他半娇半恼地瞪着相曲:“我又不是凡间女子,哪里用得着这样。”
相曲道:“你最怕冷。”
云昭心中一动,从前他确实怕冷,但是从未对他人言明,修道一事本就面对无数艰难险阻,不过是冰寒之苦,他只当作是锻炼道心了。相曲却将此事放在了心上。
其实相曲一直将云昭的事情放在心上,甚至比自己的事情更加上心。云昭又想起梦中听见的对话,如果是有人编造,或者刻意模糊他的记忆,目的又是什么呢?
他们二人出了洞门,撤去阵法,候在外面的聂影三发现是她们是,眼睛一亮:“没想到果然是二位道友,那日河上匆匆一见,我便猜测道友可能有孕了。二位如此恩爱,当真是羡煞旁人。”
云昭原本就是冷淡的性子,又担心聂家对小宝别有企图,故而只是略点了点头,便抱着小宝不再搭话。
相曲道:“我师妹刚生完孩子,如今疲乏得很,若有怠慢之处,还请道友体谅。”
聂影三笑着摆手:“道友如高月孤洁,二位肯在聂府下榻,已是看得起我们了。”
云昭刻意将容貌幻化得平庸许多,不想还是引得聂影三频频回顾。
左岸女修大多好女风,聂影三也不例外。她偏爱云昭这般清雅恬淡的美人,看向云昭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暧昧。
“路途遥远,二位请上车。”
聂影三身后停着一架五彩马车,云昭面露豫色,相曲直接将他抱上了马车。
相曲道:“聂府盛情邀请,岂能不从。”
云昭有些为难,皱着眉安顿了下来。
一切不过是他们在聂影三面前作戏罢了,若是答应得太过爽快,反而会引起怀疑。
五彩马车并非普通车马,它具备隐匿行踪只能,而且进入马车之人,神识无法探出,故而也无从得知该去往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