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八个月。”

裴曼明了。

霍良时退开,从包里拿出文件夹,从桌面推过去,“你看了这个就明白了。”

裴曼伸手去接,男人却反不经意按住她的手,带着卧蚕的眼眸如同洗涤过的黑珍珠,深邃温柔,“我完全知道你遇到的难处,任何难处我都可以帮你的。”

她抽回手,仍是笑着,面色却清淡些许,“你要帮我?”

“当然。”

“为什么?你不帮你妹夫?”

“是不是妹夫还说不定呢?”霍良时起身,看了看手表,“三点钟我还有个会议,晚上见。”

裴曼没懂他的晚上见。

她打开他留下来的文件夹,翻看了起来。

这一看,裴曼才知道霍良时一点儿夸张的话都没讲,她的难处,他确实完全了解,也确实能够解决,无论是资金、技术、人脉以及一些内部消息,他可以为她提供。

但是代价呢?

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

裴曼翻到最后一页,一张房卡掉了出来。

说实话,裴曼气不多,惊讶多。

霍良时是知道她和Augus有一腿儿的,竟然还来这一出?

她承认自己有魅力,但不至于把霍家两位公子都迷得七荤八素,不顾伦常吧?

她来到酒店,进到房间,是普通的套房。

亮堂堂的灯光,羊毛地毯,落地窗,尽收夜景。

裴曼脱掉外套,坐在躺椅上,也不知是太累还是怎么,就这么睡了过去。

霍良时进来时没吵醒她,只给她盖上一层薄毯,就站边儿上看她,还看入了神。

片刻,他脸上露出一种愤怒的表情,伸出手要去推睡着的裴曼,但在手即将碰到她脖子是,生生转了个弯,替她掖了掖被子,动作虽然轻柔,但裴曼还是醒了。

她揉揉眼睛,难得有些迷茫。

眼前的男人一如既往,噙着温和的笑容,“醒了?”

裴曼去卫生间整理仪容。

出来时房内的灯熄了几盏,窗外的灯火璀璨,竟如梦似幻。

“来杯茶?”

裴曼很没情趣地推出资料和房卡,“什么意思?”

“今晚不谈工作。”

“我们之间除了工作,没什么好谈的。”

霍良时一双温柔深邃的眼,看得她发慌毛,“今天是我生日。”

“砰砰砰。”

满天烟花如彩霞,铺陈夜空,乃令星辰明月失色。城市禁烟火已久,很久没出现过满天烟花的景象了,霎时人群沸腾,拍摄欢笑。

裴曼扯扯嘴角,“生日快乐。”同时衷心提议道,“裴总生日可以和家人一起过。”

他笑,“可是我想跟你一起过。”

她嗤笑出声,往椅上一坐,二郎腿一翘,卷发跌落胸前,美艳又妖娆。

“我这人比较直,有问题就直问了,你是想泡我吗?”

霍良时她对面坐下,眼睛弯弯的,“很明显不是吗?”

“你知道我跟Augus的关系吗?”

他反问,“你跟他什么关系?”

裴曼想了下,最终没把“炮友”两字说出口,因为要脸,最终她选了个好听点的说法,“互有好感,有进一步的发展的空间。”

“你是他哥,就别来截胡了。”

霍良时听罢只“哦”了声,仍是笑,明眸如星辰,自然放光,“我可不信,你对Augus没有任何好感,他去荷兰这么久,你们一次都没联系,更别说去看他了。”

“而且Augus还是小孩子,单纯得很,不懂什么感情,做什么事儿都是基于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