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我说,“我拿不到奖学金。我甚至连考试都过不了。”我的声音颤抖起来。
“没有奖学金就没有奖学金,”他说,“钱的方面也许我能帮上忙。我们会解决的。开心点儿,好吗?”
“好。”我说。
“需要的话你就回家吧。”
我挂了电话,不太确定刚才听到了什么。我知道这不会持续下去,下一次我们说话的时候,一切都会不一样,此刻的柔情将被遗忘,我们之间会再次上演无休止的斗争。但今晚他想帮我,这就够了。
三月,西方文明课又进行了一次考试。这一次我做了记忆卡片。我花了好几个小时记忆奇怪的拼写,其中很多是法语(我现在知道法国是欧洲的一部分),比如雅克-路易·大卫和弗朗索瓦·布歇。虽然我不会发音,但我能将它们拼写出来。
我的课堂笔记乱七八糟毫无意义,于是我问凡妮莎能否借她的笔记看看。她满腹狐疑地看着我,有那么一刻我想她是否已经注意到了我在考试中抄她的答案。她说笔记不能借我,但我们可以一起复习。于是下课后我随她来到她的宿舍。我们盘腿坐在地板上,打开笔记摆在面前。
我试着辨认我的笔记,但句子不完整,杂乱无章。“别担心你的笔记,”凡妮莎说,“它们没有教材重要。”
“什么教材?”我说。
“那本教科书啊。”凡妮莎说。她笑了,好像我在开玩笑。我很紧张,因为我没有开玩笑。
“我没有教材啊。”我说。
“你当然有!”她举起那本厚厚的图册,我一直用它来记忆作品和艺术家的名字。
“哦,那个啊,”我说,“我看了看。”
“你看了看?你没有读过吗?”
我盯着她。我不明白。这是一门关于音乐和美术的课程,我们有音乐CD听,还有一本美术画册看。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去读美术书,就像不会去读CD。
“我以为我们只需看看那些图画就行。”我的话听上去很愚蠢。
“这么说教学大纲指定阅读第五十页到第八十五页,你不觉得得去读点儿什么吗?”
“我看了那些画。”我又答道。这些话第二次听上去更糟糕了。
凡妮莎开始翻阅这本书,突然间它看上去像一本教科书了。
“那就是你的问题了,”她说,“你必须读课本。”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轻快,略带嘲讽,仿佛在经过其他所有事经过“大屠杀”的玩笑和偷看她的试卷之后,这个错误未免太过分,让她不再想和我有什么瓜葛。她说我该走了,她得学习下一科目了。我拿起笔记本便离开了。
“读课本”被证明是极佳的建议。下一次考试我得了B,到了期末,我一直得A。这真是一个奇迹,我只能这样解释。每天晚上我都学习到凌晨两三点,相信这是为赢得上帝的支持不得不付出的代价。我的历史课成绩优异,英语比原来好多了,音乐理论学得最好。虽然不太可能获得全额奖学金,但也许我可以拿到一半。
最后一堂西方文明课上,教授宣布说第一次考试中有太多同学不及格,他决定不将那次考试的成绩计入总分。噗。我的不及格分数就这样作废了。我真想和凡妮莎击掌庆祝,然后我才想起,她早就不和我坐在一起了。
回到原点
学期结束后,我回到巴克峰。几周后,杨百翰大学将公布成绩,届时我就会知道秋天能否回去了。
我在日记里写满了承诺,发誓一定要远离废料场。我需要钱爸爸会说我现在穷得叮当响于是我又回到斯托克斯商店,干起老本行。在下午生意最忙的时候我去了店里,我知道那时候他们人手不够。果然,我找到经理时,他正在装杂货。我问他是否愿意让我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