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发觉得自己的心跳已经震耳欲聋,他喉咙艰涩,努力压抑着自己汹涌的欲望,只是望着镇长的目光却比白日露骨太多,他的视线在镇长先生胸前扫视,像是能透过衣服看到什么似的。

“张春发同志,来,坐到我身旁。”镇长朝张春发招手,随和温润。

夜晚的镇长先生眉目比白日更加柔和,昏黄的灯光映照着他的眉眼,仿佛他整个人都温柔许多,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缱绻意味。

张春发听话地走过去,他越过零散地坐在一旁的年轻男人,径直走到了镇长先生的身旁。这么居高临下看着镇长先生的时候,他有一瞬间甚至觉得这个男人有种婉约端方的美。

那是一种经历岁月之后才能沉淀下来的成熟风情。

“看来你已经知道奖励是什么了,对吗?”镇长含着笑看着张春发,那目光清明睿智,仿佛能洞穿人心。

张春发瞬间就红了脸,他的目光太过于热切露骨,以至于被镇长先生发现了,一瞬间,他那些被理智镇压在眼底的欲望便暴露无遗,这让张春发羞耻又有些激动。

所以,就是他想得那样吧?

“我……我不是很明白,镇长先生。”张春发艰涩地吞咽了一下,声音有些低哑。

准确地说,他心里是明白的,但他的理智和大脑更相信是自己会错了意。

说到底还是镇长先生太过于清正了,他就随随便便往那儿一坐,都像是要开始谈政治和理想的样子。如果再拿个烟斗戴个眼镜,那气质就更加明显了,简直就是老电影里走出来的老书记。

镇张先生端方正直,以至于哪怕事实摆在张春发眼前,他也依然觉得是自己心思不纯,而不是镇长先生真的可能存在某种旖旎风流的心思。

此时张春发十分清晰地感觉到,所谓严肃正经或者克己禁欲,并不只是会将衬衫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衣服只能遮住身体的欲望,但武装不了人的精神和人格。

“唉、傻孩子,你还真让我豁出老脸来……说那么明白吗?”

镇长先生手掌宽大温热,他就这样猝不及防握住了张春发的手,那温度明明不算灼热,却将张春发烫得猛地收回了手,可他没能将自己的手抽出来,镇长先生握着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明明是那么微不足道的一个动作,他们甚至都没有借一颗衣扣,可张春发却瞬间热血沸腾,满腔热血在他身上奔腾澎湃,仿佛在那一刹那,他们已经生命大和谐了好多次。

房间里其他人都闭口不言,甚至连呼吸都屏住,尽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以至于张春发有种房间里似乎只有他们两个的错觉,可他又分明听到了压抑而又渴望的喘息。

原来是他自己的。

“那…我要做什么?”

张春发慌乱地移开了目光,总算注意到了房间里的其他人,他顿时脸庞又热了起来,低下头来有些磕巴地问道:

“他、他们呢?就这么……这么看着吗?”

镇长先生叹了口气,握着张春发的手紧了紧,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似的,看着张春发说道:

“你不要那么紧张,张春发同志,这是早就定下的规矩,我身为大同镇的镇长,对于像你这样对民众做出重大贡献的人,应当要奖励。”

他说到这里倒还算正常,但话锋一转,又说:

“但镇上实在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你对大同镇的贡献我无以为报,便只能舍了这具皮囊给你玩……”

终于将话说完,他像是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巨石,人也有些轻松下来,他有些感慨,又带着些大义凌然的意味,再次开口说:

“虽然我这样做对不起妻子,也对不起家人,但为了大同镇的发展,为了民众今后的幸福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