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头看到俞西亭靠坐在树下,用一本书遮盖住脸庞,像是在假寐。

她起了逗弄心思,小心翼翼地来到他身边,慢慢蹲下来,捡起地上的一朵花瓣,想去扫他仰起的脖颈。

手刚伸出去,就被他一把握住,把颜筱吓了一跳。

“你没睡啊。”

“刚刚阳光有些刺眼,就想盖一盖,然后就看到你不怀好意地过来,想瞧瞧你会做什么好事儿。再说了,睡也不能搁这儿睡啊。”

“我没想干什么啊。”

西亭见她两手一摊,有一小束阳光正好覆在她颈间,熠熠发光,他眉头一动。

颜筱穿了一身月蓝素色碎花民国袄裙,肥大宽松的袖口到她的小臂间,露出两截皓腕子,她戴着他送她的那个冰镯子,和海棠的颜色很像。下身配着一条荔枝肉色绣淡粉青花的改良版?[裙,像那个时期的女学生。

见他上下打量自己,颜筱问:“怎么了?这身衣服很怪吗?”

她只是觉得他在这里练字,桌上还有未干的墨迹,自己这套衣服很符合这里的意境。

“顶漂亮,顺靓的连这海棠都比不上。”他道。

颜筱轻咳了咳,把头扭到一边去赏湖,他夸人的时候那语气令人不自觉脸红,没有女孩不爱。

“跟我一块儿来写字。”西亭看着她颈子说道。

“我不会写毛笔字。”

小时候被父亲硬拉去学了一学期的硬笔书法,她现在的中文字体看着还算清秀有笔锋,全拜其所赐。

“我教你。”

颜筱就被他拉过去,站在木桌前,铺开宣纸,用雕刻着山海的乌木镇纸压平,砚台里的墨像一小滩黑水,西亭拿起一只狼毫放进她手里。

颜筱马上就抓住了这支毛笔,握笔姿势还很标准。???d追薪请莲细??尉??戆?9

“你说你不会?”西亭斜眼看她。更?w??[??蠊细??????q??0???

“这、这是本能。”中国人还能不会握毛笔了?她只是不会写,又不是没看过书法。

西亭不言有他,而是握住颜筱的手,蘸了蘸墨。

他先写了她的名字,是繁体字,笔画多,但力透纸背,锋芒毕露,像有形的山骨,刚硬不曲。

而后他又带着她写了一遍自己的名字,西亭,行云流水,挥洒自如。

“你看我写的是什么字。”

“你的名字啊。”??哆?h蚊??联系???肆??|6叁???凌??

“那你念一遍。”

颜筱这时候犯轴了,莫名其妙,干嘛要念一遍。她莫名有种把自己的作文念出来的羞耻感。

她不说话了。

她一这样西亭就不好对付了,道:“你不念是吧。”

颜筱继续不说话。

阳光还是打在她脖子那儿,腻白得发光。西亭猛地低下头去吸这块儿地方。

颜筱一惊,缩着脖子道:“你干嘛。”

他一手扣住她的腰,弄得她又痒又难受,颜筱哭笑不得。

“喂,你发神经啦。”

西亭原本就是站在她身后,虚虚揽着她写字的,想把手伸进她衣服里易如反掌。

她斜襟袄衫子的款式本就宽松,春日里穿得不多,一伸进去很容易就抓住了那对乳儿。

颜筱倒吸一口气,她急道:“俞西亭,这是在外面!”

“这不是在我家么?”

颜筱瞪大眼睛扭头去看他:“是在你家的院子里,青天白日的……”

西亭一笑:“家里没人,他们都去东城区了。”

“为什么?”

“过段时间老太太过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