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麻花小蛇正扭着身体咬着自己的尾巴,没有外物的帮助下,她只能依靠自己的啃咬,从尾巴开始拽着那一层薄薄的蛇皮。

鹤想了想,张嘴叼住小蛇,随口把她放在了一棵小树上。

有了小树在身下,小蛇很快就挑选到了合适的枝桠卡住皮,而后自己用力翻滚着,慢慢挣脱下那一层满是伤痕的旧衣。

知道她还需要很长时间,鹤和鹿便暂时离去了。

这片森林都是鹿的领地,肉食动物不会轻易靠近,再加上鹤放了一点自己的气息在小蛇身上,即使把她放在这里,也不用太担心安全。

更何况鹿和她的巢穴就在附近。

鹤的话并不算多,但离开白鹿许久,她乐于分享自己的一切旅途见闻给她,讲到口干舌燥时她们正好回到了巢中。

白鹿的身形骤然变幻,一只纤细的手从旁边桌上拿起树叶制成的杯子递给她,鹤于是顺势也变作了人形。

她一口喝干净水,而后一头扎进了白鹿的怀里,白鹿惊讶间随着她的动作后退两步,两妖便一同跌进了柔软树叶铺就的圆形大床之上。

阳光从小小的天窗之上投下来,鹤贴在白鹿的胸口,听着她的心跳,慢慢困了。

白鹿轻轻抚摸着她雪白的发,而后忽然感觉到被她紧紧握住了另一只手。

她绿色的眼眸眨了眨,回握住她,而后将下巴蹭在了鹤的头顶上,感觉被她传染了一点困意。

醒来的时候,白色的大鸟翻了个身,蹭了一脸的毛绒绒。

她迷迷糊糊睁眼,发现白鹿变成了半人半鹿的模样,她正依偎在那鹿的半身上睡觉,白鹿人类的半身则背对着她,在书写着什么。

她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另一半白鹿身体后坠着的短短的尾巴,感觉到了毛发下面软乎乎的肉根的扭动,被挠的手心痒痒的。

“……哼。”白鹿低低地哼笑了一声,她没回头,只是尾巴甩的更用力了,鹤便看着那尾巴在掌中扭动着,十分活力有趣。

“鹿的尾巴真可爱啊。”鹤感叹了一句,她的尾羽就完全没什么手感。

至于蛇,蛇的话几乎整个身体都能算尾巴了吧,说起来,她还没摸过呢。

鹤漫不经心想。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她忽然凑上去,连同毛发一起,将白鹿的尾巴含入了口中。

口腔中首先被毛发填满,既扎又痒,鹤还没来得及感受,就察觉到白鹿的身体颤了一下,她不自觉分泌出津液,口中的鹿毛被打湿,她的牙齿于是轻轻咬在了那根短小的肉乎乎尾巴上面。

实在是很奇妙的口感。

鹤从来没尝过带有毛发的东西,感觉嘴巴里像塞着一团食之无味的扎嘴毛线,若是能去掉毛绒的话,这充满活力的肉根尾巴,应该就是世界上最有嚼劲最美味的东西了。

鸟类是不需要磨牙的,但鹤忽然之间懂了那些肉食动物喜欢嘴里叼根棍子的冲动来源于什么。

不过她所拥有的可不是磨牙棒之流的死物,而是在她的牙齿咬合间会不自觉颤抖着扭来扭去,却因为挣脱不开而只能被她任意玩弄的可爱的尾巴。

不知不觉间,鹤咬着鹿的尾巴玩了许久,直到屁股后面一痛,她呲牙回头,在看到被鹿揪掉的羽毛而发火之前,先看到了鹿咬着唇,不知为何而红透的脸颊。

“玩够了吧?”白鹿垂下眼睫,推开她发愣的脑袋,变幻间便收回了半鹿的身躯,变成完整的人类身体。

鹤揉了揉刚刚被她在脑门上弹的一下,咂嘴,有些遗憾尾巴的消失。

鸟类或许是天生有些贱贱的地方,喜欢用嘴叨各种东西,鹤也不例外。

她总是会想起那天咬鹿的尾巴玩的口感,只可惜鹿再也不肯露出兽身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