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房间里，点着两根红色的蜡烛。

黑烟盘旋在上面，吸食着蜡烛里面燃烧出的恐惧力量。

忽然的，大门被暴力推开，一人走到他跟前，嫌恶的皱了皱眉，“尸油的气味这么大，你也不嫌恶心。”

黑烟吸了一口，不甚在意，“师姐，对于我而言这是最美味的食物。”

人跟魔物之间有本质上的区别，虽然黑烟不能完全称之为魔物。

毕竟他是超脱于常理的存在，但也不属于六界之外。

伏昔坐在高椅上咬着吸管，若有所思的样子，双腿自然下垂，“你的心腹被抓了，你知道吗？”

她指的是老管家被刘玉堂带走的事。

黑烟没有错过她眼里的幸灾乐祸，“师姐，我已经跟他断开联系了，况且，心腹？他还算不上。”

伏昔忽然恶劣性的勾了勾唇，“你就不怕他把你的事捅出去？”

好歹也跟在他身边二十余年，总会知道他一些秘密。

依照黑烟的脾气，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为什么要害怕，”黑烟转过去看她，“但是师父吩咐过，这都是计划中的一环，你不也接到了去搞垮叶氏的任务。”

伏昔放下奶茶杯，看着他并未言语。

那双灰瞳里闪烁着饶有兴致，“师姐，无名村的消息不就是你透露出去的吗？”

二十年的时间已经到了他们师父说的收网时间。

叶家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至于原因，无非是这二十年积攒下来的业障，已经足够反噬到符栖栖身上，哪怕她没有正式认祖归宗。

但是她身上与叶家牵连的血脉依旧存在。

只是过程会麻烦许多，不致命，但也能让她受到不少麻烦。

包括喻凡柔一死，这对他们而言是一箭双雕的好事。

可让黑烟没想到的是，伏昔却神色无所谓的否认了。

“无名村的消息不是我透露出去的。”

黑烟一顿，“什么？”

“是他们自己透过蛛丝马迹查到的，叶致轩办的不干净，就算你替他掩盖了部分，被查到也是迟早的事。”

闻此一言，黑烟眼里闪过忌惮，“那他们……”

“怎么？”伏昔似笑非笑的，“你怕了？”

黑烟不语。

09大队能查到无名村上去，证明他们的能力也有所提升。

伏昔见他沉默，邪笑着重新握起奶茶杯，“让你的人动手吧，不然，怕是要被揪出来了。”

没错，黑烟在各个大队里安插了自己的眼线。

其实也不算安插，因为那些人都是深陷恐惧被他蛊惑的，心智不够坚定的几个人。

黑烟想了很久，才说：“可他们都是最基层的人。”

再往上的就是没经历过严格训练，也不是他能蛊惑的了的。

伏昔压根不管他的顾虑，只问：“那个冒牌货回来了？”

紧要关头，事关他会不会被查出来的大事。

伏昔不关心他也就罢，满脑子都是那个符栖栖？

可黑烟忍住自己的情绪，不敢真的对她发脾气，“按照明面上看她还在海曳村，真实的我也不确定，她不是普通人。”

说起这个他就来气，要不是栽了这么多手下，他都不知道符栖栖本事这么大。

“而且，师姐你借去的蛊虫不也全死了。”

话音刚落，刚刚还阴阳怪气的黑烟就被一股力量拍到墙上。

“我给你脸了？”伏昔眉间戾气加重，“不确定就去查，蛊虫是师父让我借给你的，我不与你计较，不代表你无罪。”

“别把你训人的那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