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熙弗总是安静地听着她的讲述,有好几次她都觉得他该无聊到睡过去了,但是他依旧眼神清醒地躺在她身边,就好像这间狭窄的屋子突然变成了C城那个出租屋,而她的声音将他们两个都带了回去,于是那些过往的故事忽然变成了两个人可以共享的回忆。
她就在这种平静的氛围里迷迷糊糊地睡了两天,到了第三天女beta终于幡然醒悟,想起了自己勉强忍受和雇主同床共枕并且盖着被子纯聊天的初心。
于是在结束一段她来首都后和希尔相处的流水账后,闻溯盯着天花板状似漫不经心地说:“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身边人不说话,闻溯撑起身子坐起来,可恨她不抽烟,不然此时此刻一根夹在指间的烟正是展现忧郁的最佳道具。
“你们都有病。”她偏过头去看熙弗,客观地评价,语气称得上和蔼可亲,“你还有你弟弟,你们需要的是心理医生,就算我嘴皮子磨破了,这种睡前故事充当话疗的方式也是没效果的。”
熙弗·卡文蒂躺在那里,男人高大挺拔的骨架委屈地困在这张单人床上,以至于他不得不像躺在棺木里一样收着手臂,但就是这样任谁都觉得不舒服的事情,他连续三天都做并且一声不吭,这让闻溯相信某种程度上他确实有自虐倾向。
那双沉静的眼睛里倒映出她渐渐逼近的脸,在闻溯停止靠近时,他的瞳孔微微颤了一下。
越美丽的生物就越是让人放松警惕,这似乎是一种优待,皇室一脉相承的美貌是否就是为了掩盖那些腐烂的心脏,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你和希尔一样固执,但你比他要清醒得多,”闻溯盯着他的眼睛,“你应该知道再这样下去你的病反而会越来越糟糕。”
把一个人当成自己的解药,全身心都系在她的身上,期待着被爱就会好起来,这不是包治百病的爱情良药,这是饮鸩止渴。
熙弗明明不爱她,但他似乎想要仿照希尔把她当救命稻草,这是这些天里闻溯观察他得出的结论。
“你很了解我?”他默默看着她说。
熙弗的唇角忽然弯起来,鸡皮疙瘩瞬间爬满女beta的手臂alpha的笑容刻意做成了与希尔一模一样的表情,那种天真甜蜜的笑容挂在一双空荡的眼睛底下,浮出的酒窝俏皮又可爱。
“我和他一样,你说得没错,但你还未曾像亲近他一样触碰我就定下这个结论,是否过于草率?”
熙弗牵着她的手放在他的唇边,就像是要她亲自触碰这张完美无缺的笑脸:“这张脸和他一样吗?”
她的手在他的操控下滑下去,抚摸过凸起的喉结、精致的锁骨,他稍稍偏过头,带着她的手拨开脑后的发丝,抵达微微发烫的腺体。
“这里,”他注视着她,“alpha的腺体和omega的一样吗?”
松木香从她的指尖散逸出来,顺着手臂爬到她的鼻尖,beta闻不到信息素中究竟蕴含着怎么的情感,只有一点香味萦绕不去。
闻溯抽不回她的手,她被他带得向前倾身,被迫用另一只手撑在他身边维持平衡。
“还有呢?”她甚至心平气和地反问。
或许是没想到她会这样回复,熙弗愣了愣,在女beta的注视下,那个不伦不类的笑容迅速消失,他垂下眼睫回避她的目光:“还有你和他做过了很多事,而我没有。”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闻溯指尖下那块藏着腺体的皮肤越来越烫,他将她的手凑近唇边轻轻咬上去,alpha长着一双漂亮的眼睛,如果他愿意装出含情脉脉的样子,不用言语便胜过千言万语当然一个冷到骨子里的alpha忽然装起深情来也有几分蹩脚。
“你确定要在我刚讲完我和你弟弟的故事后做?”闻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