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疲倦地说:“我想休息一会,一会就好。”

刚才在审讯室剑拔弩张之时她没有注意到,现在才发现他眼下有圈浅浅的青黑,闻溯忍不住问:“你没睡好?”

“我凌晨到这里,知道你的事后直接去了宪卫队。”他睁开眼睛望着闻溯,黑白分明的眼眸因为睡意而显得懵懂呆滞,她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委屈。

或许是疲惫使然,连谢景昭这样的狐狸在她眼里都可亲了几分,毕竟他也是为了自己的事才累成这样,闻溯不好意思再做驱赶,默许他靠着自己睡了过去。

平稳的呼吸声和谢景昭身上的温度像催化剂一样,让本就被折腾得不轻的闻溯也松弛下来,她靠着沙发发呆,最后抵挡不住困意闭上了眼。

所以她自然错过了不一会儿放在茶几上的终端接到来电的轻微震动,而本该在沉睡的男人却倏然睁开眼,小心起身后伸手拿过闻溯的终端,冷淡地看着屏幕上闪烁的“希尔”,干脆利落按下了拒接键后直接关机。

将熟睡的女beta轻松抱起后谢景昭走进他的卧室,抱着她在床上躺好时他亲吻过闻溯的额头,确认她的呼吸一直在他颈边停留,这才放心睡了过去。

终于不会有人来打扰他们。

永远都不要相信“小憩”这个词,因为睡眠的长短和质量是人类不可控的几大事物之一。

闻溯做了一个漫长的梦,她梦见希尔站在悬崖边声泪俱下地问她选谁,但还没等她开口说一句话,谢景昭也在悬崖边冒了出来,问她到底想让谁留下。

梦里的女beta左看看右看看,从心地说:“我可以都不选吗?”

闻言希尔哭得梨花带雨抱着裙子要往下跳,闻溯吓得拉紧他忙不迭说:“别跳别跳,我选你!”

“好。”

另一边的谢景昭幽幽地说,他也作势要跳下去,闻溯另一只手急忙伸过去拉住他:“别这样别这样,我选你!”

他们齐齐转过头盯着她,不言不语但意思已经颇为明显到底选谁?

一手拉着一个的闻溯这下真的汗流浃背,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破罐破摔道:“你们都别跳,我跳行了吧。”

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自己。

闻溯的梦被定格在自己自暴自弃地冲向悬崖的那一刻,睁开眼时仍心有余悸。还好梦都是相反的,要让现实里的闻溯碰上这样的场面,她估计早就溜之大吉,顶多在他们跳出风采时无灵魂地鼓掌。

比起伤害自己,还是伤害别人要心安理得一点。

她想活动一下自己被吓僵的身体,却发现躺着的地方出奇地柔软,再往旁边看是线条干净的下颌,闻溯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了谢景昭的床上,以及谢景昭的怀里。

“醒了?”

男人的声音带着点沙哑,他自然而然地圈紧了怀中的人,下巴搁在她头顶蹭了蹭。

她一觉居然睡到了傍晚,而此过程中还被移动到了床上,闻溯有些懊悔自己的粗神经,她想推开他起身,手臂却被他禁锢住了。

“你好像做了个不太好的梦。”

闻溯警惕道:“什么?”

“我听见你在梦里说你不想选我。”谢景昭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有吗?我怎么不知道?没有的事。”她有点心虚,一方面是因为他们挨得太近,撒谎也需要点意志力,另一方面是她还欠着他不少人情,总觉得有愧于他。

谢景昭翻身撑在她上方,毫不客气地捏她的脸,在女beta的右脸颊微微变形后,看着她呲牙咧嘴又勉强忍耐的可爱表情心中烦闷才稍稍减缓,故作思索道:“你觉得怎么惩罚撒谎的人会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