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没有情绪,让人感觉比起疑问,更像是在质问他自己。

因为成为了替代品,他才能遇见闻溯。

温弥亚记得皇太子殿下抬起他的下巴端详的样子,他像是在打量一件物品似的左右翻动了一下,然后收回手平淡地说:“除了眼睛之外,勉强可以。”

在术后的一段时间里他的左眼几乎不能视物,等除去纱布时,这只被改造过的眼睛看到的是旁人对他不遗余力效仿皇子的卑劣行径铺天盖地的嘲讽和轻蔑。

温驯的,无害的,温弥亚在扮演一个最像omega的omega时,他再也记不清自己未分化之前的样子。只是偶尔在忍受身边不怀好意的杂音时,他想起了自己同样善于忍耐的母亲。

正在他都快要对扮演一个漂亮人偶麻木到得心应手时,闻溯像一把尖锐的刀,狠狠地划开了所有欲盖弥彰的平静假象。

有一段时间他是痛苦的,在那次宴会后,间歇性的痛苦变成了一道鲜血淋漓的伤口,温弥亚不得不承认,某些时刻他几乎快要恨她,恨她在其他人都理所当然地接受了现在的他时,又让那个过去的“温弥亚”蠢蠢欲动。

“我说了,你和他完全不一样,”闻溯蹙着眉重申,“你们俩除了性别外没有相似的地方。”

她没想到那种替身文学居然能发生在自己身上,而且自己既不是替身也不是白月光,甚至替身都不是她自己选的。

想到这闻溯不禁嘴角抽搐,再一次在心里问候了莫名其妙的熙弗·卡文蒂,难道她看起来像是个很容易被骗感情的傻beta吗?

“那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温弥亚轻声说。

这算好吗?饶是脸皮还算厚的闻溯扪心自问,也不觉得自己对他有哪里能好到让他持续几天受冻也要待在她楼下。他们之间有过亲密的肢体接触,但在这个性开放的世界并不算什么,况且她是beta,不可能标记他。

“我觉得我做的事情算不上有多好,不过如果你一定要一个答案才能放弃刚才那些纠结的想法,那我告诉你,我对谁好只会是因为我想而已,毕竟你本人并不讨人厌。”

“这个答案可以让你放心了吗?”闻溯耐心地问,顺便反握住他的手,冷冰冰的触感早就让她有些不舒服。实际上他握着她的力度本就在渐渐溃散,所以她能轻而易举地将他冰冷的手纳入自己的手心。

温弥亚没有说话,只是他绿幽幽的眼睛里慢慢浮出雾气,他低下脖颈将自己的脸埋入她的肩膀,滑下的发丝擦过闻溯的耳边,她不用低头也能看到暴露在空气中那一段脆弱的后颈,和延伸而下透过衣领隐隐可见的蝴蝶骨。

她感受到从肩头传来了震动,omega的声音又沉又闷,带着哽咽:“你可以亲吻我吗?”

闻溯如他所愿地低头吻在他的发顶,这是一个安慰意义的吻,对和他有着冰冷单纯的身体关系的女beta来说小菜一碟。

“不是这里。”温弥亚抬起头,闻溯看得见他眼里炙热又渴求的光彩。他也学着闻溯在她的额发上浅浅落下亲吻,而后顺势滑下来停在她的唇边轻轻碰了碰。

Omega是那么小心翼翼又满是期待。

闻溯欲言又止的样子落在他的眼底,温弥亚耐心地等待着,他比任何人都相信她的善良。就像她哪怕并不爱他,也不愿意用“替代品”这个词来伤害他。

正是因为这样的善良,她一点也不清楚自己的低劣,而她是个心软的人,这在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就明白。

当替代品也好,当温弥亚也好,只要能抓住她,他可以变成任何人。

会伤心吗?或许会吧,但那又怎样呢,他又不是个脆弱天真的孩子,否则熙弗·卡文蒂怎么会选择他来完成这场“实验”。

温弥亚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