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欣然会受到应有的惩罚,至于沈朝晖,我让他跪在你母亲墓前,直到你肯原谅他为止……”

他好像为我做了很多,但我真的一点都没法感动。

于他而言,他可以轻易让沈家破产,轻易弄死那对我痛恨了十年的恶毒母女和人渣父亲,就如当初他为了沈云溪轻易废掉我一样。

我依然每天靠输液维持生命体征。

冰冷的液体往我身体里输送,输得我浑身冰凉。

手上能扎的地方都布满针孔,留置针放一天就红肿发炎。

每一滴液体滴落,针孔都会抽痛。

直到连最高明的护士都没地儿下针,他终于红了眼眶。

“知微,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吃饭?”

我第一次转头正眼看他,他紧握着我的手,双目通红凹陷,人憔悴苍老了十岁不止。

我终于启口:“放我走。”

他痛苦的脸孔渐渐收敛,站起身,“不可能!你走了,就再也不会见我了。”

我笑,他倒有点自知之明。

重新闭上眼,我也不再说话。

他不知道在床前站了多久。

我被囚禁的一个月后,陆湛遛进了我的别墅。

“霍时延疯了,沈知微,要不要跟我走?”

他也瘦了很多。

我毫不犹豫答应:“好!”

陆湛将我偷偷运出别墅,外面有人接应。

是沈慕白。

他看着我,想说什么,最终没说出口。

车飙出去,我重新看见了外面的风景。

我深吸了一口气。

自由的味道真好。

但我们还是没能逃出去。

车在高速路口就被截停了。

我看着霍时延从前面的车上下来。

自由的天空被黑幕遮盖,我再也看不见光。

22

我被重新带回别墅,沈慕白和陆湛都被绑了起来。

“为什么要离开我?”

霍时延拿着水果刀削苹果。

冷峻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这样的他才是最可怕的。

我盯着他不说话。

霍时延将苹果削成小兔子形状,整整齐齐摆在果盘里。

用牙签叉起一块递到我面前。

我不为所动。

他笑了。

“你说,是先砍沈慕白的手,还是陆湛的脚?”

我脸色一白。

他笑容浓烈了一分。

“哦,忘了,你早放弃沈慕白了。”

“那我让陆家也破产,让陆湛成为街头流浪汉?或者送到国外,让他每天被人注射点特殊药品,最后烂在臭水沟里……”

我终于接过了苹果。

霍时延手指微颤,压下眼底突然涌上的水雾。

出门吩咐:“准备饭菜,要软和适合病人的!”

他的喉咙干涩,压抑着颤抖。

我却仿若未闻,默默吃完那瓣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