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她,着实害怕寂寞,害怕孤独。

不过,那也只是曾经了。

“你,成功了?”

“是的,那是生来便有的天赋,如今生长完备的九宫。”

“那可真好。”女英有些感慨。眉目间糅杂一缕悲愁,“她会死吗?”

“也许。”

没有回应。

然后男人走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想摒弃过往曾经,又想故人重生。星魂归位,东君也已经回来了,那他说的极有可能是真的。

她无法想象,娥皇能回来。

她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样的状态,她只有在这样特殊的时间来怀悼她逝去的姐姐。

那舜君呢,已经成为了长老的他,到底去了哪里。

还在这潇湘谷的梦里,她该醒了。

梦中人愿从沉睡中醒来。

待到清言的身体稍好一些后,夙泫才想起了要返回阴阳家这码事。

不能说是忘记,而是这几天过得十分安逸。

多年来紧绷的神经在这里得到了放松,让她一时间,有些无措。

她选择性地不去想那些事情,过了之后,她再捡起来,忽然心里闷得慌。

是这几天面对小姑娘时的心悸,还是这些天的放松,让她开始不愿意面对现实了。

“怎么了?”她拾了一支干木头折成两截丢进火堆。

清言看着模样有些乏,她留意到嵌在树干上的那片树叶。

天快黑了。

树叶的距离到她们这里有些远。

灌入了内力,还有来自木系阴阳术的掌控,这片树叶锐利无比,抵得过大多凡器。

她叹口气,捂着额头。

之前在想事情,而且有清言在身边,阴阳家的两位长老都在这里,能威胁到她们的人不多。

自然而然,放松了警惕。

想必清言早就发现有人来了。

清言修行的阴阳术,在这样的环境里,能感知到的,比夙泫要多很多。

这里就是她的主场。

而那片树叶,就是她对那个擅自闯入她领地的人,一个警告。还有对正在发呆的夙泫的提醒。

小姑娘脸上一片淡然,夙泫也淡定下来。

清言手上没有粘过血,但她对这类的敏感程度超出夙泫的想象,尤其在生死攸关之间。

也许和她修炼的阴阳术有关联。

毫无疑问,这个时候出现在她们附近的人,暂时是对她们没有杀心的。

也只是暂时。

“生于毫末,起于累土。你所修的,乃是东玄毫末?”

是个男子的声音。

“难怪,待我走近,便觉得亲厚。原来,与皇天后土相生。”

听得皇天后土,夙泫才晓得,这个人是阴阳家行踪神秘的湘君。

她在大司命一职数年,也只见过一面。

紫衣玉带,面容比起寻常中年男子年轻,两鬓丝缕白发,夙泫也想不出这是阴阳家记载中,和前任大司命同岁,尚在不惑之年的男人。

“在下是,舜。”

还是一样的袍服,男子露了面,正是潇湘谷真正的主人,舜君。

“阴阳大司,夙泫。”

她好像许久没有对人报过她的名字了。

而舜君也只是一笑,看他的模样,似乎对她身后的虞清言,更有兴趣。

“大司命,许久不见。”

“……嗯,是的。”

“你初入阴阳家时,夫人,也曾提到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