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容与已默然把手从他掌心抽了出来,一脸不悦,像是带着些怒气,蹙眉看着他。
“你……你别生气,”沈徽慌了一慌,忙陪着小心找补,“我不是说你怎样……”
一阵手忙脚乱的,想去握容与,却见他双眸如寒星,清清冷冷,那手顿时僵在半空,迟疑着没敢下落,“我真不是说你,你别多心……”
容与板着脸,直勾勾看了他一刻,忽地轻笑了下,扬脸问他,“你当我什么人都能就和的?”
那似嗔非嗔的模样,看得人心下满是活泼泼的雀跃,沈徽忙不迭点头,“我知道,我知道,你看得上自然只有我一个,是我说错话了,你别在意。”
这回可算敢去握容与的手了,他笑道,“这么着,我都听你的,明日就回宫,咱们先把今儿说的话落实,等安排妥当再议你出门的事。”
翌日皇帝果然摆驾回銮,入禁中第一件事,就召来太子的老师楚铎前来问其课业,得知沈宇在东宫思过态度诚恳,楚铎又为其说了不少好话,沈徽面色稍霁,但依然没有召见太子之意。
倒是隔了几日,贵妃难得的前来求见,颇为情真意切地,替自己养了几年的太子求一份恩典。
沈徽不置可否,容与也没再多问,谁知到了晚间,他在房中才洗漱完,却见御前服侍的人跌跌撞撞跑来,脸色煞白声音发抖的说道,“请厂公快去瞧瞧,万岁爷晕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啰嗦一句,天宝十年高仙芝在哈萨克斯坦一带兵败,对于盛唐举国上下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历史教科书也不怎么提,局部小战争而已,败了就败了。但这场战争是历史转折点,牵扯出一连串的事件,直接影响包括胡人对大唐政权不服,几年后有了安史之乱,连带整个国运都开始走下坡。
而这场战役在世界史上影响不小,很多世界史的书上都会提及,包括高麾下的工匠将造纸经由中亚传入欧洲,产生的是划时代的影响.
第127章 侍疾
沈徽毫无征兆的晕倒在寝殿,吓傻了一众乾清宫宫人。
容与倒还镇定,趁着太医赶来诊治前,先测了他的脉搏,心脏跳动是比正常要快些,然而沉稳有规律,并没有太大异状。
他心里踏实些,也不知沈徽是回宫后太疲惫,还是为什么事动了气,询问服侍的人,都说万岁爷不曾动怒,且晚膳只用了点紫米粥并一个羊眼包子,还没用完就说胸口闷,正更衣着忽然就晕了过去。
皇帝说病就病,眼下人昏迷着,因为出了不少虚汗,脸色不大好看。容与刚为他仔细擦拭完,太医便已匆忙赶至,检视之后的结果似乎没什么大碍,又或者说不清具体什么妨碍,老院判只得先开了方子,一脸诚惶诚恐地退了下去。
见沈徽昏沉沉的,容与少不得要亲身照顾。到了二更天,沈徽方自昏迷中醒转,看见容与坐在床边,衣不解带的望着自己,心里不知为什么抽紧了一疼,“我没事……不过是有些心悸罢了……你快去歇着。”
容与尚算冷静,做过医生的人,面对病人自然懂得克制情绪,可眼前的人分明又不同,那是和自己肌肤相亲,情感相系的人,强压下担忧焦虑,他问,“当时心口剧痛,是不是有种濒死的感觉?”
沈徽含混地点点头,目光不甚清明,“大概是吧,就像喘不上气来似的……”
他有气无力,连话音儿都发虚,容与忙吩咐内侍把一直温着的药端来,再扶他做起身靠在迎枕上,一勺一勺的喂给他吃。
吃到后来,沈徽的脸色好了许多,却开始皱眉摇头,躲避着汤匙,只嫌那药苦。
“不吃了,”瞥见碗底沉淀的药渣,他撒娇似的咕哝,“嘴里本来就没味道,吃得人心里都是苦的。”
一代帝王这么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