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做了,钱,她是想赚的,魄力,她是没有的。
她被自己的焦虑磨成了个苦人儿,在房里碎步碎步地走着,这里摸摸,那里看看,手不知怎么就摸到从前的老相册了,胡海文无表情地看着她,李慧君看着胡海文,想到他们前段时间的重逢,胡海文像避害虫似的避着她,他老婆把她从头到脚看了看,鄙夷地转走视线,他们瞧不起她,想到这,李慧君像是被人用镊子给夹了下,莫名地想证明自己。
意识又乱了起来,李慧君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手机响了,她拿起来看,是麦亚闻发来的微信。
他把曲线图拍给她,雷达币又涨了,李慧君抽身抽得太早,亏了些钱。
麦亚闻调侃她说:“靓女,后不后悔啊?现在回来也来得及,赚钱不分早晚嘛,投资嘛,胆子要大,心思要野。”李慧君听了他的语音,更觉得自己像是被针刺了下,房间里的老钟滴答滴答摆着,像是有人在冲她拍手,李慧君浑身热臊,脚痒得恨不能冲出去。
这天,李慧君还是把钱提出来,全部押给雷达币了。
她做完这动作后,觉得窗外阳光亮到要让她盲。
第164章 | 0164 南来北往(下)
李慧君给胡笳打来通电话。
接电话时,胡笳正要排队进电影学院考三试。
北京风大,隔壁电影频道的大楼又在装修,工人把水泥板砸得哐啷响,像是要蹦出火星。
电话里,李慧君的话听着很是模糊,胡笳说了两句就想挂断,李慧君急叫,嘴里说:“啊唷,你有点耐心呀,听我说完!”胡笳只好问她说:“那你想说什么呢?”李慧君快乐又遥远地和她说:“乖囡,你在北京好好考,妈妈等你回来,送你份大礼!”胡笳笑了,她不知道李慧君着了哪门子邪,前头师哥师姐喊人了,胡笳又和李慧君说了两句,忙挂断电话。
这场考试,胡笳考得很吃力。
阗资在校门口被冷风吹了许久,方等到胡笳出来。
胡笳朝他皱皱眉,样子不大开心,阗资低下头问她说:“这是怎么了?”
胡笳摇摇头,叹口气,阗资帮她挡住风,梳了梳她的马尾:“没关系,我们先去吃饭。”
两人走到牡丹园,寻了家馆子坐下,胡笳透过那落地窗看北京。北京的早春敞亮到有种窗明几净的意思,天光亮得像玻璃,杏花繁茂如雪,麻雀灵巧地飞到天上去,这里的空气是干燥的,仿佛是塞了几百包干燥剂,胡笳鼻子都有些疼,阗资低眉帮她烫着牛肉,潮汕火锅此时倒成了个雾蒙蒙的加湿器,让她好受些。
胡笳吃了口牛肉,倒笑出来。
阗资抬眉看她,她顿了顿和他说:“今天考试,考官让我们演个雨中车站的即兴小品。”
阗资问她:“那你们怎么演?”胡笳笑说:“本来是正常演,十人小品难出风头,我给自己的设定是低头玩手机,另外有两个学生演父女吵架,这父女俩吵得厉害,旁的人就说他是在拐卖儿童,演爸爸的当然说女儿是他亲生的,又把女儿拉过来说,你看,我们长得多有夫妻相啊!”
阗资笑着把话念了遍:“夫妻相?他是不是想说亲子相?”
胡笳说:“是啊,他说完就笑了,据说是笑出了鼻涕泡,其他人也笑,整场戏垮掉。”
阗资问她说:“那你也笑了么?”胡笳摇头说:“我是没笑,我整场戏都在打游戏,车到了,我收了手机,朝他们瞥了眼,自己过去坐车了。”阗资点头道:“这倒也很好,至少你自己的表演是完整的,老师说不定会对你印象深刻。”胡笳叹气道:“谁知道呢,等成绩吧。”
话说完,胡笳看着锅里沸腾的汤,心里翳上雾气。
这几天里,李慧君实在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