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要到后半夜才会歇下。

他这边累到站着都能睡着,钟淮安更为忙碌,他带领一队轻骑,奔袭突厥大军侧翼。

往往一日之间就要转战三州。

马背上吃,马背上喝,根本没有阖眼休息的机会。

只有在奔袭策马的路途中,才能在颠簸的马背上闭目片刻。

接近敌军,提枪便杀。

半月后,突厥大军一路退来。

后勤物资粮草,衣物,兵器准备充分。

战前仪式过后,十万军马出关迎敌

宣泰四年,五月十三日。

大战起。

战争历经三个多月,无数场战役,至九月初,终于切断了突厥的回返之路,彻底把突厥主力大军困在了庭州关外。

九月初,天气阴沉一片,寒风呼啸。

关外城墙上士兵来回奔走,接运武器弓箭,嘈杂的吼叫声,被战场上对军厮杀的厉吼盖过。

祝乘风身披薄氅,站在城墙上瞭看远处战阵,厮杀的战圈中,一匹着甲的黑色骏马冲阵狂奔,驾驭着它的将军着重甲,手握弯刀。

所过之处血肉横飞,飙升的鲜血,落在将军身上。

将军浴血厮杀,悍猛无比。

巨大的金雕,盘旋在将军上空,看准时机俯冲而下,利爪抓透敌人的头骨。

冲天的怒喊声中,将军带头冲阵。

连斩突厥三位将领。

凶煞的杀神,骇得突厥吹响退军的号角,将军却不许敌军撤退,单人单马,直冲敌军军阵中的王旗而去。

那是突厥可汗所在之地,也是防守最为严密的腹心之地。祝乘风搭在墙沿的手指收紧,双眼盯紧钟淮安厮杀冲阵的身形。

头也不转,朝身侧校尉道:

“拿弓来。”

一把弓递来,接过,重量太轻。

射出之箭,到不了预想的射程。

把弓抛去,镇西都护艳容冷肃,让人不敢直视:“换重弓。”

“重弓太伤手臂,都护大人慎用。”

身旁的一位将领,盯着军阵中杀神降世的大将军,面色激动胀红,转眼又看到都护大人手拿重弓,不由劝道。

镇西都护却仍抬起手中重弓,拉弓搭箭。

箭尖直对突厥军阵中心的王旗。

眨眼的功夫,两军阵中又有变化,钟淮安单骑深入敌军腹心。

已要接近层层包围在圈内的突厥可汗。

数十名阻拦的敌军,被他眨眼砍杀,包围圈破。

弯刀高高举起,直冲突厥可汗落下。

千钧一发之际,一条弯钩拌马索,从盾牌缝隙勾出,一刀勾断了黑马的前腿。

钟淮安跌下马去,眨眼就被数百名敌军包围在圈内。

“大将军!!!”

“纪舟!!”齐国公怒急嘶吼。

耳边利风呼啸而过。

一道箭矢流星般射出,直冲突厥阵中竖起的王旗射去。

箭矢眨眼射至,突厥王旗旗杆应声而断。

王旗坠落。

突厥军队大乱。

钟淮安擦去脸上血水,单手握刀,撑掌翻滚一圈,抬刀抵住了从上砍来的数把寒刀,嘶吼一声,手臂用力,掀翻砍来的数十人。

弯刀砍过,肢体横飞。

包围着他的敌军将领,都被这血煞狂意骇住,竟是连连后退,不敢上前。

提刀厮杀中,踢起掉落在地的突厥王旗,看着上面的断痕,钟淮安骤然回头。

万军之中

他的眼神直直望向远方城墙,望见了那道在寒风中,松姿鹤骨的颀长身影,他看着城墙上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