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印了万年的上古巫神,享了人间烟火,打破了封印着他的青铜古樽,降临人间。
诡谲和神圣的冲击,惊得祭台下的人俯身叩跪,他们汗毛直竖也不敢出声,更不敢再看向大祭司,他们都怕多看一眼,就会被上古祭司带去那幽冥之地。
阶上的朝臣们,也没比百姓好到哪里,他们虽然策划了这场祭天仪式,但耳边是庄重的乐章,驾上而来的大祭司,身形不动,但他胸前和手腕所带的璧环,却轻缓碰撞。
上古而来的幽朴声响,让他们在青天白日,出了一身冷汗,眼神也不敢落在祭司的面上,虚虚扫过,就恭敬而拜。
座驾在祭坛台阶处停下,也不落地,天子从高阶行来,牵起大祭司,朝祭坛走去。
环佩声响,百官叩拜,威严的天子,牵着他的大祭司,语气带笑:“朕等你好久了。”
“这礼仪也太繁琐了。”神圣和诡谲并存的大祭司小声抱怨,听的天子轻笑一声,从袖中取出一块还带温度的糕点,喂给大祭司:“朕悄悄帮你带的。”
“唔……好吃!还有没有?”自凌晨起来,就焚香沐浴,再穿戴这繁琐服饰,祝乘风早就有些饿了。
“有,还有很多。”天子语气温柔溺爱。
二人十指相扣登阶,面上是庄严神圣,私底却一个眼中带笑投喂着糕点,一个吃的脸颊鼓鼓,天子喂完最后一块糕点,忽而凑来,在祝乘风唇上落下一吻:
“大祭司吃饱了,让朕也吃一吃。”
“百官万民皆在,陛下不怕失了天子威仪?”
天子又笑一声,他今日心情极好,好得让祝乘风不解望来。看进挑望来的狐狸眼,天子的心,软成一片,他牵着人的手紧了紧,目光不移,是刻骨的痴爱:
“我们这样盛装登阶,敬告上天,这不是祭祀。”
“是朕和你的婚礼。”
缠绵的话音入耳,祝乘风怔了一瞬,他躲过灼热偏执的视线,心中波澜刚起,又回归平静。
迈阶,垂眸不语。
天子激跳的心一顿,又传来闷闷的疼,他想要一个承诺,刚要开口,阶上又有两人迈下。
爱意未藏的凤眸微眯,天子冷冷看了一眼自己的胞弟,和想要上前抢人的钟淮安。要出口的话哽在喉间,又被他咽进心底。
“还有几十阶台阶,我牵着大祭司!”
贺兰池可不管皇兄的警告,屈肘击退已经伸手的钟淮安,自己站在了驸马身边,幽幽香气传来,他深吸一大口,没个正经:“祭司大人是不是化形的妖精,专门来勾我的魂?”
他的声音不小,祝乘风侧头躲过钟淮安摸来的手,压低声音:“不要闹了。”
“我多听话啊,我可没闹。”钟淮安落后一阶,护在祝乘风身后,眼神在他极细的腰肢上扫过,喉结滑动,不能伸手触摸,他就悄悄牵起一截幽香的发丝。
登阶的环节,本是天子和大祭司二人登阶,但泰安公主和镇远大将军,扰乱计划,礼仪郎官窥着天子骤冷的面色,抬袖擦了擦汗,遵礼唱和:
“大祭司登阶,请六礼”
“祭祀上天”
迈上最后一阶阶梯,几人神情沉肃下来,祝乘风也恢复了无欢喜,无慈悲的古神模样。
祭坛周围折射的阳光,照在祭司身上,照得他恍若随时要登天而去。
抓握不住的缥缈之感,惊得他身旁的三个男人,同时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四周的琉璃镜,把他们的身影印照成几份,每一块的琉璃镜上,都是三个高大俊美的男人,围着神圣又诡谲的祭司。
他们灼热深暗的目光,把少年祭司圈禁在了偏执的侵占之中。
密不透风的心惊之感,袭涌而来,祝乘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