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算好的本该到达之日,却久不见其人。
如今他们突然而至,自己却眼疾未好。
“郎君,你……你去城外见见她们吧。”代祝乘风接应来人的随侍,开口便是哽咽。
夕阳下沉,留在天边的残红,给祝乘风漆黑的眼前,晕上了一点橘色光晕。
如今而起的风,已不似早前那么寒冷。
可下得马车的祝乘风,在一阵挥之不去的腐朽气息中,还是心头微寒。
“来人是祝家郎君!还是公主的驸马!”一个年方二十,身怀有孕的女郎,挥开自家仆妇搀扶的手,自行至刚下马车的蒙眼郎君身前,又一次高声问道:“是郎君!还是驸马!”
听得领头之人是位女郎,祝乘风只微一讶异,继而认真回道:“我是祝乘风,字,慈渡。”
“慈渡,慈渡……”一路行来,饱经风霜的齐三娘眼中忽而滚下热泪:“天不绝我!”
自从潞王被天子召回京城后,齐三娘就一直在等潞王被罚或贬的消息,可是久等不到,她便决定带上其余人,到京城告御状。
可她所带之物,实在太过骇人,根本连潞洲的地界都出不了。
就在她走投无路下,被人送来了祝氏郎君准备好的路引,和打通好了通道,本以为此行不会再出波折,可行至半路,便听闻帮扶他们的祝家郎君。
一朝成了天家驸马!
天家的驸马,自然会向着宗室的亲王,还会管她们的死活吗!
大受打击的齐三娘,实在不甘让潞王那样的猪狗之辈,再恬活于世!便一路去祝乘风所行之处,从其他人口中,探寻他素日的作为和名声。
如此一路下来,又让她生出希望来,如今人就在眼前,万般煎熬下,才有了此前一问。
随着畅快却又凄厉的哭笑之音,祝乘风被一路引至三十几辆的车队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