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有何吩咐?”婉儿虽然竭力控制,但是语气中还带着点点颤音,可见是很惧怕柔妃的。
柔妃权当听不见,她用纤细的手指抚摸着腰间的玉佩,脸上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你去将本宫妆奁最底下的那个小瓷瓶拿来。”
入宫之前,左相曾耳提面命,一定要在最穷途末路的时候才能打开。
柔妃方才虽然没有和谢姿月对视,但是从襄嘉长公主感染瘟疫以来,两人的几场拉锯战开始,对方的目标一定会放在自已身上。
真要被人针对的时候才开始反击,已经来不及了,柔妃觉得自已需要未雨绸缪。
“对了,”就在婉儿打算转身去拿瓷瓶的时候,柔妃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状似不经意问:
“乳母的事,她知道了吧?你务必跟她说清楚,要是想自家的人都过得好,两个哥儿以后都有出息,就务必按照本宫说的做!不然……”
柔妃说前面的话时,语气轻柔,但是说到最后,她眼神在烛光的映射下微微一凝,狠戾的让婉儿心中一紧。
“奴婢说清楚了,娘娘尽可放心!”
“那就好,”柔妃语气陡然放松下来:“快去拿来吧,仔细别打碎了。”
婉儿点点头,忙走过去拿小瓷瓶。
只需要一看就知道,兰心殿上下并没有因为二公主的瘟疫有什么改变,太监宫女们的态度都是跟随主子来的。
眼见柔妃娘娘都不放在心上,他们对二公主的态度也颇有微词,甚至觉得娘娘带了个累赘回来,才出生多久就三天两头生病。
未央宫的态度则截然相反。
谢姿月带着院首急急忙忙回到宫里后,院首一头扎进了主殿,她则是捏着手来回转悠。
原本在屋子里的太监宫女们在她去兰心殿的这点路程里已经知道了顾萱吐血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