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忠心耿耿的宫女在前,此时就该宫女出列斥责来福。

只是婉儿去倒痰盂了,这一圈都没人能帮柔妃说话。

不过柔妃的神态放松自然,丝毫没有因为来福的话而慌乱:“可以。”

随着柔妃的话音落下,来福示意两个宫女上前。

宫女们仔细探查了一番柔妃的身上,然后退回来福身旁,对着来福微微摇头。

来福这时开口认错,虽然认错的语气不是很有诚意,可柔妃权当没听见。

看着来福带着一群人离开,柔妃挺直的背脊微微一弯,片刻后又逞强的立了起来。

这一次不说自损三千,至少也相差不远。

她处心积虑吐出避子药,就是想要怀个皇子。但是因为一步棋走错,导致她必须将这件事暴露,才能转移来福的视线。

来福是汉宪宗身边的贴身太监,他肯定知道汉宪宗不想让她有孕一事。

他必会将这件事告诉汉宪宗,汉宪宗说不准以后会更加提防她……

柔妃心里叹息,机会还可以慢慢找,但要是被发现是她偷走了锦囊,到时候恐怕会彻底失宠,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

两相对比之下,柔妃只能选择暴露。

就是那锦囊里的纸条,到底被谁捡走了?

柔妃之前一门心思怀疑谢姿月,现在明白那人隐在暗处,她甚至不知道对方是谁,应该提防谁。

这也是件让人烦心的事。

这一步险棋柔妃走对了,如愿没有暴露,但是晚间的时候汉宪宗亲自派来福送来了丸药。

那丸药入口即化,来福亲眼看着柔妃服下之后才离开。

这一夜,并不平静。

因为没有给女儿找到东珠耳环的关系,汉宪宗今天晚上本来就打算歇息皇贵妃处。

只是半夜三更的时候,来福突然敲响了门,说京中有要事。

汉宪宗和皇贵妃已经歇息下了,若不是要命的大事,来福必不敢轻易来叨扰。

所以汉宪宗被吵醒之后也不敢耽搁,快速去了偏房议事。

谢姿月也醒了,听着外面的动静,心里难免有些不安。

她想起之前汉宪宗才登基之时,朝堂之上日日不安分。现在好不容易安分不少,又发生了怎样的大事?

心思重的人睡眠不好,谢姿月就是这样,翻来覆去也睡不着觉,于是只得用床边的剪子剪了一下烛芯,让蜡烛燃的更亮一些。

借着蜡烛的光亮,她盯着呼呼大睡的顾萱发呆,后半夜才睡着,天一亮又醒了。

“娘娘,昨天晚上出事了!”桃香一进来伺候,甚至谢姿月还没问,她就一股脑将自已探听到的消息告诉她:

“据说昨个儿三王爷从马上摔下来了,原本就跛的腿现在彻底动不了了,一听自已的腿废了,三王爷砍了好多王府上的府医,还让三福晋拿了令牌去请太医。”

“三王爷?”谢姿月有些纳闷,三王爷本身就腿脚不便,为何还会去骑马:

“他为何要去骑马?”

“三王爷一向喜欢逞强……”桃香干巴巴解释两句,又将话题引入正轨:

“出的事情就出在这时候,宫里的御医去了之后,就说三王爷的腿治不了了,以后就算能好一些,也站立不了太长的时间。”

对于逞强好胜的三王爷来说,这无异于巨大的打击。

他当即暴怒,将屋子里的下人、包括三福晋一起轰了出去,接着在屋子里大骂,甚至还提到了先皇。

“母妃,”两人正说到这里呢,顾萱揉着眼睛从内室出来了,她仅穿着一身里衣,幸而这是夏日,谢姿月才不需要担心女儿着凉。

“怎么醒了?”现在天色还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