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安皱眉认真思考了几秒,然后对庄北道:“什么叫我忘了,你明明也忘了。”
庄北:……
樊芈震撼:“原来你是在思考怎么甩锅?不打算去把他找回来吗?”
魏己看不下去,道:“在血池汤泉吗?不如我们赶紧去看看吧,刚好,做法事的场地也在那里。”
事不宜迟,一拨人风风火火赶到血池,庄北遥遥看见新向身边围着一群客人,神情一凛,伸手就抽走了魏己怀中抱着的桃木剑。
樊芈忙阻止:“不急!他不算玩家!应该不会被攻击!”
庄北神情依旧凛然,疾速朝那群客人逼近,直到看见那群客人只围着新向,并没有动手时,才放慢脚步。
“好逼真的雕塑……”
“刚才从那边过来,险些把我吓死了,一头白发直挺挺站在雾气里,比鬼还诡!”
“怂货!就这玩意还能吓到你,你还是回娘胎里呆着吧!”
“你!”
那群客人将新向围得严实,庄北一时无从下手,直到樊芈跑来,对那群客人躬身道:“各位,‘破血湖’要开始了。”
此话一出,果然吸引了那群客人的注意,庄北也顺势将新向扯走,拽到笛安身上:“看好。”
笛安点头,转手就把新向交给白贝贝:“看好。”
白贝贝:……彳亍。
魏己莫顾和樊芈配合默契,没两下就把场地布置完毕,白贝贝则是带着新向默默跟着庄北远观。
一身黑袍的庄北拿着桃木剑肃立在旁,纵使毫无动作,也在无形威慑着那群蠢蠢欲动的怪物。
本想让庄北放回桃木剑的樊芈,默默闭上了嘴,反正桃木剑不止一把。
笛安看着那件不太像法袍的衣服,有些不解,他转头看到樊芈也换了装束,皱眉:“你能参与法事?”
樊芈找出自己要用的道具,道:“当然,没我可不行。”
“那为什么还要我上?”笛安不爽。
樊芈微笑:“开场是《目连救母》,你是目连,你猜,母是谁?”
笛安:……
“开始吧。”樊芈装作没看见笛安难看的脸色。
“等等。”
魏己环顾周遭,发现了什么,她匆匆走到樊芈面前,道:“没有五位灵官,你也没准备他们的纸扎牌位。”
“没有就没有。”樊芈看着她,笑容不变:“魏女士不像是‘有所耳闻’啊,对‘破血湖’了解得很详尽。”
魏己神情微变。
这时,莫顾走了过来:“会背《血湖真经》的人,自然对这些会有了解,而且,对‘破血湖’最了如指掌的,还得是樊道长。”
樊芈点头:“也对。”
“到底开始还是不开始?”笛安的耐心耗尽,拧眉打断她们:“不开始我就回去睡觉了。”
樊芈收起笑容,不做耽搁,走到血池边,坐下摆好姿势,示意笛安开始。
莫顾一把拉起魏己离开法场,来到外围,站定在了庄北身边。
她的目光落在池边的樊芈身上,看着看着,莫顾忽地低声念起了诗:
“老妇烧香持念珠,未知净土往生无。
临终更嘱儿孙辈,地狱开完破血湖。
目莲戏夜跳刀门,信女施斋坐血盆。
共保平安迎大士,摐金鸣鼓去收瘟。”
声音很轻,但清晰的落进每个人耳中,庄北侧眸看了她一眼,道:“好诗。”
莫顾没有回声,倒是魏己的反应有些稀奇,木着脸瞧前面,好似没听到莫顾念诗。
天空无边黑沉,地上红光不熄。
香火气息随着暗色的血雾弥漫,摇曳的烛火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