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从不打算细说,只简单形容:“我的魇,就像一个小型的活。”

庄北皱起了眉,小型的活?也是魇中魇?

“我们又跑题了。”孟从倚在新向身上,眼眸半阖,乌黑的瞳仁更没了光彩,他问笛安:“所以,活是怎么发现的?”

说到这,笛安眼神开始有些闪躲,背对他的庄北没有察觉到异常。

“鬼知道他怎么发现的。”笛安随意道。

说到这,庄北又想到了一些事情:“你知道那个漏洞吗?”

孟从神情不变:“知道。”

“一个活创立之初就存在的bug,‘用’笛安进行了封存,代价是……笛安永留于活,成为活行走的bug。”

孟从的说法和笛安大差不差,但庄北总觉得哪里不对:“所以,装想进入活,只能通过笛安这个bug。”

庄北听见身后的笛安低低笑了两声,振动从脊背传导到了指尖。

“能给他找点麻烦,我何乐而不为呢?更何况还是个天大的麻烦。”笛安开心的真心诚意。

孟从也给出肯定:“这事情确实干得漂亮,装或许是这个世界唯一的转机。”

笛安谦虚:“干得最漂亮的不是我,是我家庄北,这事情但凡少了他,都不可能会有如今成果,他才是最关键的一环。”

庄北回首看向笛安,没有反驳,但也没有附和。

原本还保持沉默的装,听到点自己了,忙不迭变成小水母,从庄北耳边跳了下来:“事先声明,我没有恶意。”

“我和活先生是老乡,所谓老乡见老乡,何必互相伤,我真没有害他的意思。”

此话一处,全场静默。

显然,这话谁都不信。

笛安倒是兴奋了起来:“都做到这份上了,居然还算没有恶意,那我真的很想看看你对他来点恶意。”

装窒息:“……只是做个课题而已,我何必把命搭在这里?”

庄北有了反应:“课题?”

装的触手捂住嘴,一副说漏嘴的模样。

庄北盯着装,冷静揭穿:“你是故意透露的,别装了。”

一个高维生物,怎么可能会犯口误这种错误。

“……好吧,透露课题确实是不被允许,但你们现在境况实在太艰难,我怕我真完成不了我的课题,还是多跟你们多说一些,好让你们有个准备。”

装摊开触手,接着道:“其实我的形容不够准确,但用人类的认知大概就是这个意思,我和活就像是‘学生’,我们都需要完成一项‘课题’。”

孟从来了兴趣,完全顾不上摸新向的脸,追问:“你的‘课题’是什么?”

“我猜,是学习人类的情感。”庄北接上了话。

装举起触手:“猜对了。”

人的情绪一直都是装的“粮食”,装还整天在庄北脑子里问关于情感的各种问题,庄北早有察觉他的目的。

“那你知道活的‘课题’是什么吗?”孟从有些迫不及待。

装瘪了瘪头:“我不知道,就算知道我也不太好说,总之肯定和这个世界的核心有关。”

“就是因为知道肯定有关,所以才问你啊。”孟从叹了口气。

背景板新向看到孟从叹气,也学着孟从抬手摸了摸他的脸。

孟从这下倒真被新向整不会了,脸上冰冰凉的触感过于突兀,他愣愣眨了好几下眼才反应过来:“你在安慰我?”

新向停手,问:“你不需要安慰?”

孟从拉开他的手:“暂时不需要。”

“那你闯入这里,不就等于搅乱他的‘课题’?”庄北出声,询问装。

就好像,‘好学生’活含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