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否定:【是,又不是。】

【这种波动和即将破魇时的波动很相似,但这个世界出现这种情况是极端不正常的,这里是庄北的过去,是既存的世界,不该出现这样的波动。】

笛安听的头疼,他耐着性子问:【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庄北的过去即将发生变化。】

笛安心猛得一沉。

装继续道:【当这个世界像魇一样消散时,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我们,确实能完好的出去,但本就作为世界基础的庄北,应该……】

【会随之消散。】

笛安神情僵硬,连连问:【怎么可能?这里不是魇,怎么能消散?庄北又不是死人,怎么会消散?到底……】

【我说的消散,通俗来讲,是指庄北在这个世界死亡。】

过去的世界,停滞的魇,枉死地狱,半成品死人……到这里,装也终于明白了,活的所有意图。

【枉死地狱,自杀之人,永困于此,不再为人。】

【指的不仅仅是司禾,也是庄北。】

【庄北失去了所有的求生欲望,他一旦自杀,那么他就不会再拥有未来。】

【这个用庄北的过去衍生出的世界,也会被活的力量直接转化成魇,而庄北,就是永远困在这个魇里的死人。】

笛安听到这,也理解了一切。

这里是活以庄北为基础造出的魇中里世界,如果是本不该死亡的人死亡,就会成为所谓半成品死人,因为死亡的执念无处落脚,里外都不会是半成品死人的魇。

但只要是庄北自杀,那么一切逻辑都能遵循活的规则,这个里世界的一切都可以化作庄北的执念,庄北会成为里世界的死人,里世界也会变作里层魇,而被弹出里世界的笛安和装,会落在外层魇,司禾作为死人的外层魇。

这是一个,即将完工的魇中魇。

第五层魇,枉死地狱,自杀的死人是司禾,也可以是,庄北。

他们只要自杀,都将失去为人的机会,都会永困于枉死地狱。

这是一场,枉死之战。

【¥%&#@¥%@#*&哔】一句极其恶毒的脏话。

笛安恨得头晕,忍不住又冲活骂了句脏话:【哔】

装也深受震撼,连连感慨:【为了弄死庄北,活真是煞费苦心啊,太歹毒了,太歹毒了。】

在笛安与装咒骂活的功夫,庄北已经再度抬起了枪。

笛安看到这一幕,本要用他另一只完好的手掌挡住,却被装抢了先。

装一个弹射用触手直接将枪裹走。

此时的装也顾不得自己会不会暴露的问题了,再不采取点极端措施,庄北就真要被活弄死了,装也要真的换宿主了。

装暂时没有换宿主的意愿。

庄北盯着面前这只蓝色的水母,毫无起伏道:“还给我。”

装闻言也不犹豫,当庄北面抡起触手就是一甩,将原子枪扔成了流星。

瘫痪的笛安,望着天边化作流星的原子枪,由衷赞道:“干得漂亮。”

庄北并无反应,死的方式有千万种,他也不是必须要用枪。

作为庄北脑中常驻居民,装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看到庄北有别的动作就当机立断就扑了过去。

装触手一缠,将庄北捆了个结实,甚至还用上了人体穴位知识,让庄北全身瘫软,连咬舌自尽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瘫在地上干瞪眼。

装:“我就说,学习人体构造是有用的。”这不就用上了。

同样无力动弹的笛安见状,直接躺平,选择了和庄北排排躺。

两口子瘫得整整齐齐,谁看了都得说一句家门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