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扫视这群学生,并没有找到能威胁她的存在,片刻后,她的目光忽然锁定在一个方向,冷声开口:“为什么不洗澡?”
张风云顺着梅的目光看去,看到了浑身发抖的周定复。
他疑惑皱眉,明明笛安也没洗澡,梅却只锁定了周定复一个人。
“我,我手臂受伤了……洗不了……”
“为什么不洗澡!”梅不管周定复虚弱的解释,咄咄上前逼问。
“我错了!我现在就去!”周定复被恐怖的梅吓得后退好几步,转身就要去浴室。
梅却没有打算放过他,只见她伸出尖锐的指甲,一把薅住周定复的头发,然后在周定复的惨叫声中,将他生生拖拽进了浴室。
“啊”
听到浴室中凄厉的惨叫,张风云心一慌,忙看向一旁淡定的庄北,急道:“你就这样看着,不救救他?!”
“死不了。”庄北简单回答。
穿上干净规整的校服后,庄北看上去更加冷淡,整个人透着无机的僵硬,像是一个精致冰冷的人工智能。
笛安点头,一副看戏的态度:“咱庄三好有三不救。”
“不救自己,不救要作死的,不救死不了的。”
庄北看了笛安一眼,没有出声反驳。
浴室里,周定复被冰寒刺骨的水淋了个透彻,原本被固定好的手臂也被二次伤害,传来的痛楚让他眼泪滚滚不停。
看着狼狈不堪的周定复,梅只冷哼了一声,没再做什么,转身离开了浴室。
“这就完了?”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张风云有些意外的感慨。
“不想完?现在出去嗷两嗓子,一晚上都不完。”笛安靠在床上,姿态悠然。
张风云被怼得脸色铁青,瞪向笛安。
笛安眼神都没分他一个,双脚搭出床沿,红眸定定,注视上铺的床板。
床板之上,是庄北。
庄北躺在狭小的铁床上,安静得跟死了一样。
而众人确诊为死人的笛安,则是活得有些不甘寂寞,试图骚扰:
“庄三好?你为什么想死?你是有抑郁症吗?”
庄北:“不想死,没有抑郁症。”
“不想死?那你为什么不自救,只救别人?见不得别人死?”
庄北只觉下铺聒噪,爱接话的他这次选择了沉默,不打算回复笛安。
笛安不肯放弃,躺在床上抬起长腿,踹了上铺的床板一脚,险些把庄北连人带床板踹飞。
“不好意思,有些没控制住力道,以为你睡了。”笛安抱歉。
装在庄北脑子里疑惑出声:【庄北,他的话有逻辑问题。】
【以为你睡了,为什么还要踹飞你的床板?】
【他明明就是故意吵醒你,而且不仅半点没有不好意思,还笑得很开心。】
躺在床上本该睡着的庄北,被脑子里和床下两位吵得不得安宁,他先平静回复了笛安:“托你的福,差点睡着了。”
装称奇:【你居然还能回上他的话,甚至回复得很合理!】
【你是用什么逻辑对上他的逻辑的?】
庄北等装说完后,才深沉告诉装:【人发明逻辑,并不是为了用逻辑困住自己。】
【所以,你别在试图用逻辑推演人类了。】听完这段话后,装终于按庄北心意陷入了沉默,应该是去消化这段话的意义去了。
但笛安却没有识趣的安静下来,他很不客气的接上了庄北的话:“我只想知道……”
“嘘”庄北忽地打断笛安。
这间古旧的宿舍破败异常,明明空荡却又压抑狭窄。
本该透气的阳台的被铁栅栏死封住,漆红的铁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