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跪倒在地,不顾一切的搂住了笛安粗粝硬硌的骨骼,他感受到了那颗裸露空气中的心脏,毫无隔阂的跳动通过骨骼传导,一下下撞击到他的心。

他有些茫然,很久艰涩发出声:“……疼不疼?”

“啊……”

被庄北抱起的笛安发出一声喟叹,他说:“……不疼。”

他其实很想抬手回抱庄北,但他身上早没有肌肉支持他做这个动作,只能继续嗬嗬发声:“……之前有些疼,现在不疼了……你抱紧一点,我就舒服了……”

庄北默默将他得骨架抱得更紧了些,起身离开后院。

鲜血浠沥沥落下,浇淋在白花绿叶上,血红的印记烙了一路,庄北没管身后惨不忍睹的地面,将笛安带回了他们的婚房。

轻轻把人放在床上后,他才低声询问:“这个刑罚,会持续多久?”

“已经结束了。”

虚弱的一句话刚讲出,笛安的血肉便开始疯长,一层层组织蔓延交替,将他露出的骨骼重新包裹。

庄北站在满地鲜血中,一动不动的注视着笛安,确认他恢复如初后,才弯下腰,想将人抱进浴室清洗。

笛安顺势将半身鲜血的庄北扯进怀中,他捧着庄北沾染上血迹的脸,亲了几口后,开始一本正经的鬼扯:“被我吓坏了吧……”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本来就不是大事,我不想让你再分出精力管这些破事,我自己扛扛就过去了,我早就习惯……”

笛安喋喋不休,庄北神情木然,他跨坐在笛安身上,听到“习惯”两字后,终于忍无可忍捏住他的嘴唇,打断道:“你是觉得,你会给我带来困扰,才不告诉我?”

被捏住嘴唇的笛安,挤出一副委屈表情,抱着庄北就开始呜呜咽咽的撒娇:“可不是嘛……本来就看不上我,还让你知道我那么没用,被狗东西折腾成这副鬼样子,可不得直接悔婚了……”

庄北无言,他松开笛安的嘴,僵着脸语塞半晌,道:“我没有看不上你,也不会悔婚。”

笛安红眸一亮,追问:“那就是喜欢我喜欢得不得了,非我不娶?”

庄北抿唇没有回话,他脑中全都是笛安刚才的凄惨模样,现在根本说不出半字打击笛安的话。

“嗯?是不是?”

被笛安殷殷注视着的庄北,纠结许久后,叹了口气,点头承认:“嗯,非你不娶。”

这四个字刚从庄北嘴中吐出,笛安的红眼肉眼可见的一亮,兴奋得头发都要立起。

他满心欢喜,抱着人就是一顿乱蹭,边蹭还边感慨:“值了值了,有你这句话我吃什么苦受什么刑都值了,我也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我非你不嫁~”

“老公”

衣服都要被笛安蹭飞的庄北听到着拉长音的两字,又是耳根一烫,虽然昨晚笛安喘息着叫过无数次,但他还是有些不习惯。

他有些无奈的抱住笛安乱蹭进胸口的头,道:“放开我,我去清扫一下外面。”

笛安闻言,二话不说果着身子就将人利落抱进浴室,他将庄北轻轻送进放满温水的浴缸后,才傻乐道:“外面交给我!你洗澡~”

“慢点洗,我扫完外面要你一起洗~”

庄北坐在浴缸中,看着笛安利索将长发束成一个冲天炮,拿着清扫工具就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可等笛安清扫完,回到浴室中时,洗干净的庄北已经穿好了浴袍。

他拿毛巾擦了两把头发,随口道:“水给你放好了,快点洗吧。”

还想鸳鸯浴的笛安撅嘴控诉:“你为什么洗那么快?是不是故意不等我?”

“不行,你再洗一遍,你不和我洗我就不洗了”

“你也可以等出魇之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