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2 / 2)

“你生气也是应该的。”他说。

“你到我谢家的这半年,日日侍奉我的母亲,极是辛苦。我母亲的初衷,固然是为报故人之恩,但自作主张,意欲替我纳妾,确实不妥。论贤淑达理……”

“谢长庚,你想多了!”

慕扶兰打断了他的话,从美人榻上爬了下去,赤足趿着摆在榻前地上的一双刺绣兰花的精致绣鞋,在他的注目之下,走到镜前,坐到了地毡上的坐榻上。

她握着玳瑁梳,对镜,自顾梳着自己方才被他弄乱了的一把长发,口中说:“我既不贤淑,也不达理。先前之所以侍奉你的母亲,不过是遵从父王从前的教导,想着既嫁过去了,便是再不愿,亦需尽到本分。如此而已。”

谢长庚望了她背影片刻,走了过去,停在她的身后,目光盯着镜中那张娇颜,说:“慕氏,你到底要怎样,才肯随我回去?”

他几乎是一字一字地说出了这句话,语气再不复先前的温和。

慕扶兰那只握梳的手,停住了。

她亦抬眸,看向了镜中那个站在自己身后,双目正紧紧盯着自己的男子。

他开始失去耐心。她感觉到了这一点。

她的唇边露出笑容。

“谢郎,你心里对我分明极是不满,方才又何必虚情假意?如这般,直接把话说明白了,不是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