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抬头,只是低着头,用尽全身力气,维持着看似正常的步伐,慢慢挪回自己的房间。
“砰”地一声关上房门,他再也支撑不住,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
屁股上传来的酸胀和火辣辣的触感,像是一面小鼓,在杨安的意识边缘不停地敲打。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窗外透进来的光线已经不再是黎明时的那种柔和灰白,而是带着些许刺眼的亮黄色。
夏天乡下的早晨来得总是格外早。
杨安试着翻了个身,想换个更舒服的姿势,但臀部肌肉立刻传来一阵抗议似的抽痛,让他“嘶”地倒吸一口凉气。昨晚的场景不受控制地涌现出来外公刘富贵那张布满皱纹却异常严厉的脸,粗糙的大手拍打在他光裸屁股上的闷响,还有后来那根又冷又硬的旧皮带抽下来时,带来的那种让他几乎叫出声的尖锐疼痛。
羞耻感像潮水一样再次涌上来,把他的脸颊和耳根都烧得滚烫。
更让他感到困惑和不安的是,除了疼痛和羞耻,身体深处似乎还残留着一种古怪的、酥麻的余韵,一种他完全无法理解的感觉。
杨安小心翼翼地,像个老头子一样,先用胳膊撑起上半身,然后慢慢地把腿挪到床边,尽量避免臀部受到任何直接的压力。站起身时,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屁股蛋儿上的肌肉还是紧绷的,走路时两条腿都有些不听使唤,姿势难免怪异。
杨安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的还是昨天那套皱巴巴的城市运动服,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外公家老房子里那种混合着烟火气和陈旧木头味道的气息。
磨蹭了好一会儿,杨安才走出自己那间简陋的小偏房。堂屋里,外公刘富贵和表哥刘磊已经端端正正地坐在那张老旧的八仙桌旁了。桌上摆着简单的早饭:一大盆看起来很稠的白米粥,一碟黑乎乎的腌咸菜,还有几个白面馒头。
刘富贵正端着一个豁了口的大瓷碗,慢条斯理地喝着粥,眼皮都没抬一下,好像杨安这个人根本不存在。刘磊则拿着一个馒头在啃,看到杨安进来,嘴角扯了扯,露出一口白牙,眼神里带着点看好戏的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