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的耳朵一向灵敏,男人涨红着脸听着里面的动静,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余芝显然不在里面,可如果不在这,她又会在哪呢……

男人唇瓣绷紧成了一条线,他下意识抬手敲了下门,但下一秒又忽地将手缩了回来。他脸更红了,连带着耳根都开始发烫。

正想转身离开,门内却突然传来了动静。

紧接着,脚步声由远及近,男人赤裸着上身打开门,平静的注视着余淮安。

“有事?”风痕声音淡淡的。

男人目光下意识偏向别处,声音有些不自然:“神君有见到余芝吗?就刚刚的……兔子兽人。”

余淮安眸光闪动了下,即便下一秒温浅的声音传来,也没有往屋内看。

“余芝怎么?”

房间内传来穿衣服的动静,半晌后温浅从风痕身后探出头,将目光投到了余淮安身上。

温浅在风痕怀里的时候就睡着了,等酒差不多醒了的时候,人已经到男人的怀里了。她并没有看到余芝,也不知道是余芝和余淮安一同将她送回来的。

“余芝不见了……”余淮安眸光闪躲,不知为什么他就是不太敢和温浅对视。

明明女人生得如此好看,可他却有意避开视线。

或许不是不敢看,只是有些心虚吧……心虚自己对她起了别样的心思。

温浅听到余淮安的话脸瞬时一白,赶忙伸手扯了扯风痕:“我们去找人。”

风痕皱了皱眉:“我去就好。”

说罢转身走回到卧室。

转瞬间,高大俊朗的男人不见了。风痕化作了兽态,站在窗边展开了巨大的翅膀……

紧接着,男人在温浅的目光下,消失在了夜幕当中。

火光划过天际,九头鸟的羽毛如同烈焰一般照亮了天空,虎族的侍卫看到这一幕,皆无一人敢拦。

温浅稍稍松了口气,回过头就见余淮安已经转过身准备离开了。

“等等……”

温浅下意识叫住他。

男人脊背一僵,回过身朝她投来一个询问的眼神。

温浅没做过多解释,伸手拿过挂在衣架上的披风,便抬脚离开了房间。她站在余淮安旁边,问道:“你有思路吗,余芝可能去哪?”

虽然风痕会飞,但一个人的力量到底有限。更何况余淮安才是这里最了解余芝的人,或许他能想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男人怔愣了一瞬,紧接着便陷入了沉思。

“我们是一起来的兽世,也约定着一起离开。”余淮安缓缓开口,“玄兽还留在虎族,她应该走不远。”

“你去看过吗?”温浅再次开口。

余淮安摇了摇头:“我刚刚一直在下面等她,并没有看到人下来。”

温浅这才注意到,男人睫毛上结了一层薄霜。在虎族结的霜并没有那么好褪,即便到了室内,如果不刻意去处理也要等上一段时间。

男人皮肤本就白皙,加上薄霜的衬托,更是增添了几分病态美。温浅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才将视线从他身上移了开来。

温浅神色自然,顺手就把手中的披风塞到了余淮安的怀里,语气听上去波澜不惊:“这个我用不着,你披上吧。”

温浅并不惧怕虎族这彻骨的寒冰,她本就源自一块石头,体质特殊,加上饮过滴了血的酒,更是对这温度一点感觉也没有。

可余淮安就不一样了,他在这冰天雪地中已经站立了许久,滴水未进,若是再继续受冻下去,恐怕真的会生病。

余淮安本能地想要推脱,觉得这样接受她的好意有些不妥。

然而,当他和温浅视线对上的刹那,拒绝的话便被他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