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把提起来的那口气咽回去。
她这样做,是不想自己家里人受委屈。
慎悦虽然和她不亲近,但也没有让她由人欺负的道理。
慎怡想清楚想明白了,终于闭上眼睛,准备睡去。
但,也许是这床太冷了,外面北风呼啦啦地砸着脆弱的玻璃窗,只有这被子里两个人的体温是热的。也许是这个和自己流着同样血液的大女孩从来没有对自己说过这么多话,还都是向着自己的话。也许是那句“不麻烦”,也许是因为她说“我是你姐”,慎悦难得地向她主动表达。
她怀着颤巍巍的心跳,呼吸喷洒在姐姐纤薄却比她宽长的背部,很小声很小声,几乎是用气音说了一句连面对爸爸妈妈都不会说的话。
屋内太安静了,慎怡听得清清楚楚。
像每一次都听见她被人忽略的求助和渴望一般,像终于推开那扇自己一直不敢进去的门一般,她听见文静乖巧的妹妹从不敢张口的心事。
“姐姐,其实我很想吃那个冰激淋。”
慎怡的心好像一颗被暴力拆开的带壳的坚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