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寓言故事里写的将小鸟扔下悬崖,并不是一种残忍。

作为慎怡的伴侣,在她初初破壳的时候就已经遇见,纪则明认为自己有责任教会她张开双翅。

只是过去不舍她面对狂风暴雨,也找不到更温和的方式,于是不断延缓这个期限。

他并没有在旅行中计划什么,这个契机却无意中出现,让人不禁去思考,是不是一种命运。

慎怡睡着了。

是听到哪一句睡着的,纪则明不得而知。

他突然想起前段时间,和冯楷文见面的时候,对方还走不出来,也不要他好过,问他和慎怡在一起这么久了,真的不会觉得她很幼稚,很招人烦吗?

朋友的意思并不是指慎怡真的很幼稚很招人烦,也不是挑拨离间,而是他也曾是这长途旅程中的一名游客,比谁都了解在这跋山涉水的过程中,对方的缺点会被放得有多大。

他说,“你怎么不问问慎怡,真的不会觉得我很无聊,很没有意思吗?”

冯楷文说他还真问过。

“她怎么答的?”

“她说关你屁事。”

纪则明没再说话。就在冯楷文以为这个话题就此结束,要跟他说点别的的时候,他突然说。

“我从来没有觉得她幼稚,也没有觉得她烦。”

冯楷文愤恨地让他闭嘴,不准在失恋人士面前秀恩爱。

其实不是的。

纪则明觉得自己只是在说实话。

他了解慎怡。

了解她倔强下的脆弱,了解她虽然逃避但是又会尽力的勇敢,了解她即便害怕也会不断尝试迈出第一步的大胆,了解她看似坚硬实则如水的外壳,了解她愿意付出真心的热情,了解她其实很懂事却无从表现的委屈。

她其实什么都懂。只是需要一个人哄。

慎怡爸爸在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也曾对他说过类似的话。

“你不用跟她讲道理,因为她其实心里都明白,只是希望有人惯着她。所以只要宠着她就好,让她开心了她其实什么都不抗拒了。”

所以纪则明也不羞恼,不急切,悄悄对她说,“睡吧。”

即便慎怡听完了,还是逃避,还是畏惧,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