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吃饭。
她年轻的时候下过乡,干农活干得力气特别大,到今天慎怡还记得那天她捏自己手臂的感觉。
像在摸她心爱的稻谷,却不满意她辛苦培育、日日灌溉,却还是如此瘦弱的一株。
姥姥说,“你们姐妹真是一个比一个让人头疼,慎悦也是这样,一顿饭吃不下几口,让你妈烦。小孩子啊,不吃饭抵抗力就差,将来哦多病痛哦。”
慎怡说,“可我小时候没怎么生过病啊。”
她笑,“你以为你乖啊?你小时候是我一口一口喂的。”
慎怡突然痛哭起来,姥姥不见了,病床也不见了,只剩下她一个人站在满月宴的门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得身体摇晃,瘫倒似的蹲到了地上。
梦外那双手一直没离开,不断地在抚摸她的额头,替她擦去汗湿的水珠。
见她落泪,急得不知所措,只能细心地替她揩去,又不敢打扰她的梦境。
她知道,这个人不是纪则明。
纪则明的手指没有那么粗壮,指腹上也没有这样厚硬的老茧。
这是一双常年劳作的手,是拧过无数衣服挂到阳光灿烂的长巷子、握着锅铲做过无数美味饭菜、浸在水中摸过石子和蚌螺、插过稻谷与秧苗的手。
慎怡醒了。
*
在作话里记录一下,免得连载太久写到后面我自己忘了这些细节。
这章对应了前面的两个伏笔,一个是慎怡发烧的时候说自己身体一直很健康,其实是姥姥小时候养得好。一个是慎怡从小就臭美,冬天也要穿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