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办公桌上烟灰缸里被掐灭的半截烟。这像是老板的风格,不抽完就掐了,估计就过个瘾。估计是累了,已经七点多了。
陈岩扫完了他已标记了重点脉络的文件,合上放到了一旁,“这条线到这就够了,下一个吧。”
这是要赶进度的意思,陆逊点了头,“好。”
“下班吧。”
陆逊见他这也没赶着工作的样子,与他闲聊了句,“老板你还不下班吗?”
陈岩是有点累,刚刚办公室想提神,点燃烟头时就知道这是借口,但他还是忍不住,抽了两口才掐掉,“过会儿,晚点有个酒局。”
“明天周六,你不会还一早准点来上班吧?”
“那我给你放个假。”
“别,我没这意思。我喜欢周末上班,公司人少清净。”
陈岩笑了,“好,那你早点过来自愿加班。”
他这是难得的有了心情跟自己开句玩笑,陆逊接了话,“好嘞,我明早来顺便给您带杯咖啡。”
陈岩看着烟灰缸,烟味很难消散,“那你再顺便帮我带点橙子过来。”
虽没明白他这逻辑,陆逊就应下了,“好。不过您还是多休息、注意身体。”
“行了,你早点回去吧。”
陆逊道别后,就站起身离开,但关门时,他莫名感受到坐在办公桌后的人身上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孤独。
寂寞易消遣,孤独难排解。此时的孤独,可能都无法用野心来填满了。
陈岩结束酒局后,司机将他送回了家。
喝的不多,但还是口渴,他倒了杯加冰的苏打水,直接灌下了一大口。走到客厅,看着茶几上的新鲜花束,他没有意外。
上次保洁过来打扫卫生,扔掉凋谢的花束时,又买了应季的花插上。他看到后没有说什么,家中就一直摆着鲜花了。
其实这是种浪费,在他这,观赏价值都没多少。他只是回家后,坐在这喝完一杯水,瞧上一眼,就去洗澡睡觉。
他要做的事情很多,一旦察觉有失眠的征兆时,就会再工作会儿,累到极致,容易入睡些。
她在这时,他会有担忧,与恐惧之下隐约失控的征兆;此时,他已经全是没有了。
每个深夜,陈岩坐在这一口又一口地喝冰水时,他无比清醒地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掌控着进度。克制着、忍耐着,就是他的日常。
遇到她之前,他就是这样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