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
放下手机后,他走到窗边,有很多要做的事,却是奢侈地在发呆。
又是一年的开头,他已经忘了去年这个时候,在想什么、做什么。但大概率是在忙工作,年初总会列个大致的计划,谈不上自己有多少的理想,最基本的,手下一干人要吃饭糊口。
他也忘了,刚回国时工作时,有过什么理想。肯定是有的,谁没有年轻过?
理想可以崇高,手段却不能纯粹,有时还会背离初衷。其实也不会有人认为他是为了一点理想在工作,包括自己。
甚至有时彻底没有理想,反而能活得更轻松。但那样的轻松更像是个乌托邦,无法实现的东西,也要存放在心中的一个角落里。
陈志云回来的早,大半天的会,是有些累了。到家后,让人洗了把热毛巾,敷在了脸上。热汽舒缓着神经,脑中推敲着各方的态度,过了遍后,毛巾渐凉,他扯下放到了一旁。
桌上已泡了茶,他拿过吹了吹,细呷了一口,才想到一会儿子要来找他。
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但陈志云一时也摸不清,陈岩是有什么事需要他的帮忙。
当时陈志云确实忙,没立即应下,也是在给他时间,再考虑一下。从小就教他,话要想好了再说,说出口就没有收回的余地。也用不着猜,他一会儿来了就知道。
陈岩到书房时,他爸正在看资料,手上这一页扫完了,才抬起头看他。
“来了。”陈志云将资料合上,扔到了一旁,“什么事?”
“我想来帮你做事。”
“给我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