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手软,也就对他的未婚妻手软过,几次动杀念最后都没舍得真杀她,可皇帝也不可能知道。

难道是他审问的时候刑罚用的不够重?还是因为抄家的时候见血太少,没当场全宰了让皇帝不满。

太子见温辞旧还没反应过来,咳了两声提醒他。

听见太子清嗓子的声音,温辞旧恍然,这事太子知道,太子知道且还称得上心慈手软的事,那就只能是喝茶那天了,有个女人莫名其妙骂他,被孟湘染给怼了回去,可当时他就是故意放长线钓大鱼而已,想起这个,温辞旧顿时明白太子误会了,导致皇帝也误会了,脑子里不知怎的就蹦出孟湘染撒娇的场面,温辞旧鬼使神差的就来了个现学现卖。

“皇伯父,自小您就教导我们要爱护昭国的百姓,季安身为您的子侄,怎么能拖您后腿,而且您对待下面的人一向仁慈,季安更不能因为被骂了几句就大动干戈,不能陷您于不义,让您因为季安背上残暴的名声。”

磕了一个头,温辞旧继续道,“季安享受了您的恩宠,受点小委屈不算什么,只要皇伯父少生气,好好保证身体,别让季安再变成孤儿就行,季安都可以忍的。”

“真的,皇伯父,在北疆的时候,我们最差的时候吃草根啃树皮,没有水只能喝马尿,这些我都扛过来了,就是不想让您白发人送黑发人,您看我皮糙肉厚,被骂两句没事儿的。”

话里话外表达的都是为了皇帝他什么苦都能吃,可看着跪伏在地的孩子哽咽着,眼圈也红的厉害,让也曾真心疼爱过温辞旧的皇帝心跟着软了软。

尤其是在外面跑了半宿加一上午,饭也没填一口就来跟他汇报,身上沾了一身土,威风凛凛的麒麟现下也一派狼藉,瞧着很是可怜。

恨铁不成钢地骂道:“还说不是心慈手软,你啊,当朕不知道你心软的毛病。”

“行了,这件事就听朕的,胡全,你个老东西,朕指使不动你了,还跪着做什么,宫门关闭之前处理不完,你也不用回来了。”

胡全陪笑道:“老奴这就去,这就去。”可心里那个别扭呀,向来不会谄媚的人居然也学会卖惨了,还心慈手软,他只想说,皇上啊,您被那恶罗刹给蒙蔽了这英武侯若是心慈手软,北疆几十万将士难不成都是自己抹的脖子。

连秦指挥使也有些精神恍惚,这真的是那个在北疆杀了几十万匈奴的温辞旧吗,他怎么想也觉得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太子忍了又忍,才忍住了没去看温辞旧,头老老实实低垂着,怕自己脸上的诧异吓到父皇,季安竟会做这小儿女姿态实在太令人震撼了。

但显然皇帝很受用,脸上的心疼还没下去,开始点东西了,“洪武,你去朕的私库给季安挑点好的,还有……对了,太子你还没说那个孟湘染怎样,是不是也嫌弃季安呐?”说倒后面声音冷了下来,好像只要太子点头,皇帝就立马下令把人砍了。

太子忙回道:“没有,没有,恰恰相反,那姑娘很是护着季安,还仗了您的势把那刁民给骂回去了。”

“哦,怎么仗的朕的势?”皇帝很感兴趣。

“她说‘我家侯爷在皇上的英明指导下平了匈奴,令他们对我们昭国俯首称臣,被皇上御封为英武侯,原来为皇上尽忠职守是错的呀?’把那人吓得拔腿就跑。”

“哈哈哈哈,不错,不错,是个胆大的丫头。”虽然仗了他的势,不过不令他讨厌,是个聪明的。

“哪家的姑娘,教养的不错。”

“是邢狱原孟掌事家的小姐,孟掌事为救我而死,再无其他亲眷,求我将人收入府中照顾,但季安感同身受,就动了私心,不想折辱救命恩人之女,就许了婚约,没有事先禀告皇伯父是季安的错,本想等过些日子进宫看您的时候说的,没成想又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