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员全程站在一旁布菜，即使上完了，也只是退到包厢的一角待命。奚齐一开始有点不好意思，但是拿起筷子尝了一口蒸鱼，就立刻被征服了。他想装得有见识一点，不至于看起来像没吃过好的，即使很想多吃点那条奇奇怪怪的鱼也克制着下筷子的频率。

食物丰美，今天主菜有他，秀色可餐。

李赫延看着奚齐眼巴巴地望一眼东星斑，再低头扒两口饭的样子，觉得他可笑又可爱，于是挥了挥手，示意服务员出去。

奚齐不知道这是什么环节，不禁有点紧张，回头去看她们。但是李赫延站了起来，走到他身边，附身在他耳边道：“你想吃那条鱼吗？”

“我”

李赫延按住他的肩膀，用公勺帮他取了一大块鱼肉放在米饭上，又给他浇了一勺鱼汤。

“带你吃个便饭而已，就我们两个人，你想蹲在椅子上吃都行。”

其实这顿饭算上服务费也不到两，李赫延今天是真的凑巧碰上他，想带他一起吃一顿便饭，没想到这个小白眼狼性格还挺敏感，一顿饭的功夫心思不少。他起了逗弄他的心思，站在他的椅子边没有走，反而一只手扶在他的靠背上，另一只手撑在桌子上，弯腰凑近他的耳朵，问：“喜欢吗？”

奚齐的耳朵还是红的，不知道是从刚才就没褪下来过，还是现在才红的。

李赫延说：“喜欢以后可以顿顿吃，吃到你腻了，一顿饭才多少钱，今天这顿还不到一万泰铢。”

他故意把价格说出来，当地人均收入还不到一万铢，奚齐说他有钱，他能有几个钱。

李赫延觉得，这个小白眼狼可能是对钱没概念，没见过好的，他会因为一顿饭敏感，那就说明也会对钱有欲望。物质欲望对李赫延来说就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了，因为他有的是钱。

奚齐小声说：“我觉得和路边摊的香茅烤鱼也没什么区别。”

李赫延知道他嘴硬，笑道：“真的吗？”

奚齐沉默了。

水沟里的罗非鱼物美价廉，但是归根到底只是普通的罗非鱼，香料下少了一股浓重的土腥气。这世上一分价钱一分货，物美绝不会价廉。

包厢里凝固的气氛没有持续多久，李赫延起身拿了自己外套，说有事要提前回去，给奚齐留了一千泰铢打车钱。

奚齐没想到他今天居然就这么走了，看着他准备推门出去，脱口而出：“哥……”

李赫延回头看他：“怎么了？”

奚齐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去喊住他，慌乱地左右张望，忽然看到桌上的1000块钱，说：“你把钱……拿回去，我骑摩托来的。”

他的局促和慌张全部落入了李赫延的眼底，他笑着走到他面前，抽走纸币，弯下腰看着他，说：“宝宝，以后别骑摩托，太危险了，我教你开车。好了，我真的有事，让我亲你一口再走。”

虽然这么象征性地征求了一下意见，但是他说的同时直接低头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头也不回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