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很艰难,也没有办法和姐姐说这些。
李赫延的一只胳膊枕在他脖子下,听他一件件说完,窗帘外已经亮起了微光。
“我一点也不缺钱,我现在手里有五十几万铢现金,你能帮我去西哈瓦面前说情,让他不要为难我了吗,”他最后做总结陈词,“我只是想有一个合法身份而已,我真的没有举报他们,当时Notch让我去的,我后来试图联系他,再也没有找到他过。”
“你觉得是西哈瓦干的?”李赫延摇了摇头,道,“没有必要,他不会把你放在眼里,只是下面的小喽啰以为你得罪他了,不敢接你的活。”
“何况,五十几万铢,”他笑了起来,伸手刮了下奚齐的鼻子,“小溪真有钱。”
奚齐:“……”
他很讨厌李赫延这些幼稚的举动,把他当一个小孩对待,就差对他说叠词了。他十五岁就出来挣钱养活一家人,把他当一个真正的男人是最基本的尊重。
但是……
出来工作之后,他从未被别人当作孩子对待过,包括巴颂,总是要求他坚强,独立,撑起他那个摇摇欲坠的小家。
早上七点过后,李赫延当着他的面打了两个电话,一个给西哈瓦,另一个似乎是某个政府官员。
奚齐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但是他听到李赫延说:“是的,他在我这里。”
第二个电话打了有十几分钟,但是电话结束的时候,奚齐意识到他的身份问题解决了。
李赫延扔掉电话,得意的爬上床,到他面前来邀功:“宝宝,我只想要一个吻。”
奚齐还有一种不真实感,他想,李赫延会不会骗他呢?可是他还是情不自禁地在他鼻尖上蜻蜓点水般掠过。李赫延突然拉过他的肩膀,给了他一个热烈的法式深吻。
奚齐踹了他一脚,跳下床跑去浴室刷牙。
他不习惯,却意外不厌恶这样的吻。
刷牙的时候,他看着镜子里自己,还好脖子上什么都看不出来,但是掀开衣服就惨了,李赫延把他的胸吮吸地到处都是红色的痕迹,左边的乳首上还有一个清晰的牙印,他得想办法和巴颂请假了。
此时此刻,他还没意识到这件事有多严重,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选了一条什么样的道路,让他和巴颂越走越远了。
李赫延穿着一条运动短裤,赤裸着上身,露出皮肤上点点爱痕,奚齐昨晚把他挠得很厉害,在白皙的皮肤上触目惊心。他拿着一盒牛奶和一盒蓝莓走到盥洗室的门口,斜靠着门框问:“宝宝,你想喝蓝莓牛奶吗?”
奚齐吐出嘴里的水,擦了擦嘴角,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看到他往嘴里塞了几颗蓝莓,嚼了两口,又喝了一口牛奶,凑上来要亲他。
他大喊一声:“靠。”然后落荒而逃。
早上,他给巴颂打了个电话,借口说摘果子从树上摔下来把脚崴了,要歇两天,电话那头沉默了半响,说好,然后挂了。气氛怪怪的,他也没多想。
整个上午他都躺在李赫延舒服的大床上,不用和居伊挤在一起,也不用早起去训练或者干活,闻不到厨房的油烟味,有舒服的冷气,皮肤和高级织物接触的地方滑滑的,非常舒适。他抱着枕头想,他真的以后能住在这里吗?
这个地方交通便利,以后他去大拳馆不用天不亮就骑摩托出发躲交警了。
脑子里忽然浮现了巴颂的话,他把头埋进了枕头里,不想去纠结。不然他能怎么办呢?李赫延喜欢他,他只是恰好很有钱而已。
他没有拿他一分钱,他只是想要合法身份,连乞丐都有身份证,凭什么他不能拥有。
李赫延一夜没睡,早上起来喝了杯黑咖啡就去书房办公了,刚刚开完一个小会,回卧室看看奚齐,顺便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