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很忙吗？”

沐欣想了无数个发起对话的问候语，最后都被回车键一一删除了。

和乔熙的聊天停留在了二十天以前的最后一句话，还是那一句“等我回来，我会亲自给你解释，我不是同性恋，请相信我。”

沐欣皱眉，焦虑地用手指不停地敲打玻璃杯。她心里总是有种不详的预感。

最后沐欣想起一个人，他应该比较清楚乔熙的行踪。

沐欣拨通了任家林的手机号：“喂，你有没有左警官的联系方式。”

“你要他的联系方式干嘛？”任家林这会儿正在做饭，电话里传来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

“乔熙……已经断联很久了。”沐欣有些迟疑，不过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任家林放下炒锅，知道沐欣在担心些什么安慰道：“没事儿啊，他们做警察那行的就是这样，有时候还有半年联系不到人呢，估计乔熙去执行什么保密任务了。”

沐欣站在酒店落地窗前，旁边的烟灰缸又是一大堆烟蒂，看得出来主人这会儿确实很焦虑。

“给我。”说完，沐欣挂掉了电话。

但愿是她想多了。

任家林发过来一串数字，之前任家林家里进贼和左义打过交道。

沐欣毫不犹豫地拨通了那个电话：“喂你好，左警官，我是沐欣。”

“沐欣？”电话那头的男人有些惊讶。“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

沐欣：“任家林给我的。”

“哦，你有什么事吗。”电话那边的男人语气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心。

“那个请问乔熙……”

“乔熙……那个什么……他昏迷了。”

任家林原本想掩盖住乔熙受伤昏迷的事情，但是转念一想，好机会啊，是个在沐欣面前博取同情的好机会。

“什么？”显然沐欣被吓得不轻。

“那个我就说说你别激动哈，乔熙之前负责的一个案子，那个案子的嫌疑人背景特别复杂，前阵子乔熙带队去调查，然后去的人失踪了一个星期，等我们找到他们的时候，乔熙伤得最严重……现在虽然脱离危险了，但是还在……昏迷当中。”

左义音量渐渐放弱，电话那端的女孩没了声音。

“喂，你还在吗？你……还好吗。”

左义突然有点后悔告诉沐欣了，虽然干他们这行，这些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能保住一条命已经是万幸。

可是沐欣毕竟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姑娘，给人讲这些干嘛。

沐欣眼神空空洞洞地盯着玻璃，此刻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她不知道她在哪儿，也不知道她该去何处。

“哪个医院。”半天沐欣终于回过神来，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

“啊……那个Z市H区医学院。”

“好，我马上到。”沐欣挂了电话。

电话挂断，沐欣立刻买了回Z市的机票，她一刻也等不了，甚至连行李都没拿。

她也不知道这会儿自己在想什么，坐上飞机的那一刻，大脑空白。

她真的特别特别害怕他会死掉。

……

飞机落地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半，沐欣火速赶到医院。

踏进病房看见病床上躺着的那个男人的时候，她的瞳孔才有了焦距。

坐在病床旁边椅子上的左义正在慢条斯理地削苹果，抬头看了一眼门口的沐欣：“啊，你这么快就到了啊。”

他以为以刚才打电话那个点，沐欣最起码要明天才回来，啧啧啧，看来有戏。

Z市正在下大雨，门口站着的女孩衣角上还有水渍。

沐欣放缓脚步慢速来到乔熙病床前，她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