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仔不敢进去拿糖果,生怕里面的那个马大巫婆。

马大巫婆自己生不了孩子,却记恨别人家有娃。她不仅虐待自己的老公,天天逼政委生吃鸡蛋黄,烧鱼骨,晚上吞花椒粒,听爸爸和妈妈私下说,政委不交公粮还要被她拧。她还会吃小孩,刚来家属院随军,就把李教导员的孩子扔锅里,差点都生火了,被人当场瞧见,人证物证俱在,无法反驳。

张营长家儿子最多,马大巫婆最不待见他们几个,老远看见就黑黄脸子。前一次拧过四弟的后脖颈,都见血了。可怜儿四弟他才四岁。

大仔吩咐身边七岁的二弟说:“二仔,派你进去拿。”

二仔半步都不挪,转而吩咐更小的四仔和五仔。

五仔皱着眉头:“我不,我怕她也吸我的血。”

大仔恨铁不成钢,只得重重地吸一口气,舍生取义般往前走去:“怕什么,我去拿,你们在这里等着!”

他迅速跑到苏麦麦身边,苏麦麦给他抓了一大把,他又用下巴努着外面说道:“还有他们几个,都是我弟弟。我姥今早还过来梳头了,她正在家里睡午觉。”

原来是张营长家的五个儿子啊,长得还怪像的,除了大小高矮有差异,模样儿看起来都差不多。

早上兰大娘过来梳头,苏麦麦特地给包了个红包。

贺昀也发现他们站很久了,递过来两张报纸,说:“给,小麦妈妈拿去包。”

他刚才还习惯叫着小麦姐姐,二姑贺涵告诉他说,爸爸和小麦碰过酒杯是夫妻了,以后得改口叫妈妈。

贺昀终于也有妈妈了,还是个吃饭香喷喷的漂亮妈妈,小家伙乐得迅速改口。

苏麦麦半蹲下来,用报纸折了两个三角圈,给他们装满上糖果瓜子。

张大仔对贺昀比手指:“你真仗义,以后这院里我们就是朋友了。”

收到友情邀请的贺昀难为情,呐呐地露出一笑。

张大仔高兴地跑出去,路过马妹花的栅栏前,还冲门里的她调皮地吐了舌头扮鬼脸:“坏人,马大巫婆吃孩子!”

马妹花气得直龇牙,作势呼起手上的瓜瓢子,眼瞅着臭捣蛋小子跑走,这才又放了下来。

不过就是那张四仔脖子后面趴一只花绿大蚊子,报纸上说这种蚊子有剧毒,她过去把它捏了下来,捏了一指头血。到家张四仔脖子肿了个带血迹的大包,家长一问,张四仔就说是马大巫掐的了。

马妹花对这些婆娘屁娃一概不屑,她都懒得解释。

有几个孩子了不起啊?

还不稀得生了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