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伟民吃痛咕哝:“丁卫兰是个被人退婚的二手货,再是铁饭碗,长得也没苏麦好看……”

“让你不知好歹!让你不辨是非!我是你妈我缺德不?”

“哎哟哎哟别打了,结痂破了!”屋里鸡毛掸子起起落落。

院外,苏麦麦轻蔑地听着。

身旁贺衍冷若冰霜的脸上,浮过一丝阴翳,兀自按捺着军人世家的素养。再看向苏麦麦吹弹可破的脸颊时,男人那深邃的眸底多了微不可察的柔和。

“走吧,进去。”苏麦麦果决地说。

木板房门被推开,里面斗嘴的母子俩呆若木鸡。

葛翠平看到了两道熟悉的身影,本以为派出所那事儿告一段落了,她就没怎么提防苏麦麦。结果这丫头竟然能把威武的陆军团长,使唤到自己的平房来认人!

刘伟民也看到了一张商贩的面孔,晓得这下怎么抵赖都没用了。

旋即又看到了三年没见的苏麦,苏麦出落得竟比想象中还要更美。但她跟这军人是哪门子关系?为什么军人靠她这么近?她哪来的胆子!

酸意就像泔桶里的馊水一样往上汹涌,刘伟民无脸见人。

驴车商贩是个老实人,眼瞅着这一幕乍然僵冷,连忙举着一枚手表说:“我是来还你表的。小伙子前几天半夜摔伤,雇我从柳树镇驼回家门口来,车费你还没给我算。”

葛翠平唯恐自家的勾当被更多人知道,急忙从兜里扒拉起钱来,掏出一张五块也顾不上给多给少,赶紧先把商贩打发走了。

……

处理的过程很简单,苏麦麦字句简明条理清晰,刘家母子无法抵赖。

贺衍在旁边,健硕身影如泰山般压下,要提溜刘伟民上派出所处置。

葛翠平吓得瘫坐在地上,连连哭着“我的儿,刘家的命根不能断啊!”

最后拿出两千块钱,央求给苏麦麦做为赔偿,还在写好的坦白书上签字盖了手印。

若不是苏麦麦穿过来,原身都不知要被这对黑心母子怎么算计,这两千块苏麦麦痛快收了。

为了避免葛翠平反悔,她让他们摁手印的坦白书上,写着葛翠平承认雇用王二婶设计诬陷、刘伟民承认当晚爬窗偷窥,做了违背社会主义治安良序的事,现自愿给苏麦两千元做为名誉赔偿,并把订婚的婚书当场烧了,答应之后苏麦的后妈打听她消息时,回答没见过她。

这年头暂时还没开始使用身份证,很多人出个门,如果没有后续消息,基本就打听不到了。苏麦麦也就能甩脱原身家庭的干扰。

从巷子里出来,陈建勇唏嘘不已,这都什么糟心母子啊!甩脱得好,甩脱得妙!

在军区大院里有很多贤惠的嫂子,也有泼辣刁钻的嫂子,却很少见苏麦麦这样利落果决又聪敏冷静有手段的女同志,陈建勇连说佩服。

陈建勇一边拨着方向盘,一边问苏麦麦之后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