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生活过得滋润，你活得舒坦，你光明磊落你他妈浑身闪光是不是。

你有什么资格来决定这一切，你凭什么。

“姚玥影！”

他企图以这声吼叫唤醒她的神志，事已至此，他依旧认为她是错的。

可是对和错，对她而言很重要吗？

很重要吗，一定要分清吗。一定要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把那道边界线用刀一遍遍刻，划，弄出口子，变成鸿沟，要这样是不是啊？你告诉我是不是？

她步步逼近，像黑压压云层席卷过来，乔伟城感受到了从未感受的一种威慑力，好像这个瞬间，眼前这个人其实是血淋淋的，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她一直血淋淋地活着，血淋淋地去抵达她想象中的海岸。

“我只是想让你明白...”

乔伟城说，你和程欣要不算了吧，你不要惹宫泽了，好不好，无论发生什么事，看在以前，你不要追究了。可下一秒，这几句话又能把她推向最远的另一端，他听到了一声嗤笑，然后说。

“我不是没算过，我不说出来你怎么知道我没算过呢。”

她当场算了来的啊，没算过吗？把身上的血擦干净，粉饰太平，几声哀求，在那个夜里，也曾算过。

“不想算也行，可以拒绝我，我完全接受。”

但为什么要把我推进池里呢。

她就没打算让我活，从这一刻我觉得我的命不该如草莽一般任凭作践，所以我要作践回去，不行吗，不允许吗？

姚玥影一遍遍问，说乔伟城你这个人就是活得太舒坦了，我也没说程欣是什么怀彻底的人，她有她社交的需求，我有我的需求，我们配合，互换，很正常，但这条命我自己活着，我自己活着，我走到这一步你给我来一句让我迷途知返，你来掌控，那你怎么不从我十岁时开始掌控呢。

“别，别这样好不好...”

他想去拉她因为猛烈动作而从肩膀滑落的外套，她后退半步，不让碰。暗红眼眸流露出的神情，是他再也无法弥补的不信任和空洞。他听到姚玥影含着几分惨淡笑意。

说，你今天这句话和之前章珊劝我的一模一样。

都说算了算了，都让我后退一步。而从现在开始，我才真正意识到我来自于哪里，我们有多不相同，我有多阴暗多下贱。

但我就下贱了，怎么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