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临沉吟片刻,起身朝二位拱手简单地行了礼,道:“依着脉象来看,王妃......王妃这是有身孕了。”
“什么?”孟景之一时间不太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就连谢昭同时也紧皱眉头,尽管他说过让孟景之为他生下世子,但他也知道孟景之是男子,这也不过是床笫间的玩笑话,当不得真。陈佩临大抵也知晓二位不详细,再度开口说:“王爷王妃不必过于惊讶,下官再三确认,王妃确实是有喜了,眼下已有月余。”
“怎么......怎么可能。我是男子。”孟景之依旧觉得荒唐。陈佩临耐心地替二位解释说:“这种情况虽然少见,但在医书上是有记载的,前朝末期皇帝宠爱的男妃也曾为其诞下一子,只是在生产期间那位王妃不幸离世,其子却健康。大周百来年前,也曾出现男性孕育生子的例子,父子平安。所以二位不必过于忧心,平日里仔细些,并无大碍。”
陈佩临一边将写着安胎的方子,一边叮嘱道:“但王妃是男子,怀有子嗣不同于女子,期间也要比女子辛苦些,这方面还望王爷命人好生照料,千万别亏了身子,否则对王妃和肚子的孩子都不好。还有......前三月不能行房事。”谢昭闻言,先前的震惊已经平复了一大半,冷静地说:“这是自然,不过以后就要劳烦陈太医多多照顾了。”
“下官一定尽心尽力。”谢昭满意地点点头,随后朝陈安递了一个眼色,后者就将手里准备好的银两付给了陈佩临。陈佩临推迟两下,最后拗不过,只得接了,说:“那下官就先回太医院替王妃抓药,随后命人送到府上。”
谢昭说了句“有劳”后便亲自将陈佩临送出了府。回来时见孟景之仿若还有些难以置信,如玉般的手轻轻抚上平坦的腹部,他两步上前,蹲在孟景之跟前,注视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道:“景之,我知道你现在有些难以接受,但你依旧是男子,是我明媒正娶的王妃,只是这里有个生命,你与别人并无二致,明白吗?”
孟景之闻言看向他,微微地点点头,但依旧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谢昭看来眼搁置在一旁的半碗绿豆粥,温柔地说:“晚上想吃什么?我让厨房做,你现在可是一人吃,两个人吸收了。最近吃不好,都瘦了。”说着手掌就抚上了他的面颊。
可孟景之实在没有胃口,摇了摇头,他此刻不太愿意要这个孩子,他此刻不在他的期待里,但对上谢昭那张认真慎重的脸,他一时间说不出口,只好暂且将这个想法压在心底。谢昭见状也无法,只得命人煮些有营养的饭菜,别太油腻,孟景之容易犯恶心。
晚膳时孟景之就觉着有些累了,不想吃,谢昭拿着勺子硬生生地哄着勉强吃下了些,即便抗拒药味儿,也还是忍着咽下。
孟景之夜里睡得沉,醒来时也已经日上三更了,谢昭什么时候去上朝他竟丝毫没有印象。眼下他有了身孕,整个王府都仔细着,就连余九也似乎更加谨慎了些,他捧着汤药,不知该喜还是该悲,这是想什么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