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话,又说:“昭昭,对不起,我没想到这个臭弹会炸到你身上,是我的错。”
她声音平静下来,温柔地问:“你被吓到了吗?昭昭,不要害怕,捕食者已经死了,你应该享受这一刻绝对的安静和放松,这是很难得的体验,他不会再有机会伤害你了。”
他将电话还给爱尔兰人。
黑暗中,暴雨中,轿车就像行驶在一个无人的星球,无论是刚刚用枪指着他的波拉莫,还是崔月隐那永远若隐若现的身影,都仿佛变得很遥远。
留昭突然体会到了留萱说的,绝对的寂静。
水滴落在空中的永恒一刻。
“电话。”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菲茨罗伊兄弟回过头来,将手机递给他。
“你还好吗?”
黎茂生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雨声陡然又嘈杂起来,留昭缓慢地眨了眨眼,问:“我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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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佣说:“后厨叫人来问您一声什么时候开宴?”
“恐怕还要一会儿。”女管家朝那边示意了一下,“喏,那位先生从南海赶回来的,等着见大小姐一面,已经等了一个下午了。”
黄昏时天透着微光,月隐和朝隐坐在廊下一起玩拼字游戏,他们身边放着炭笼,细雪从空中飘落。
昆安和几个少年人在堂屋的珍宝架前面说话,更多人围着奕宁,陪她找掉在雪地里的一只手镯。
文翼带着双胞胎四处跑来跑去,保姆和女佣们跟在他们身后。
庭院里梅花开了,幽香浮动,书房的窗开了一半,四十多岁的崔蕴石姿态闲适地站在书桌前,垂眸听着下属们的话。
她穿着一件宽松的墨色对襟外套,偶尔有金线在阴影中闪光,像是鳞片或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