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老师能找个内部说客,说服海格姆森将深水天然气资产拆分出售,现金部分就会可以被压缩到三百亿美金左右,再加上我这边原本用来做多克尔希石油的现金逐步回收……”
崔月隐点点头:“找一个竞购伙伴。”
“做拆分重组贵公子是行家。”黎茂生说,但他很快就察觉到这句话引起的反应有点微妙。
“可以。”崔月隐看向孙思,“就以这个比例开始做竞购方案。”
孙思和崔虞臣离开后,崔月隐问他:“黎生,你知道融儿和乔家的女儿要订婚了吗?他最近回了维港。”
“我还没有听说。”
“我不希望他插手这桩并购案。之前我让人看紧他,可惜虞臣是个废物,我帮他把诺恩资本在云京的高层全换了一遍,他还是让融儿带着大部分现金流和奥图去了维港。”崔月隐说得很直白,他忍不住一笑:“必要的时候,你帮我看着他一下,既然你喜欢他,你们结婚也不错。”
“……”
黎茂生没有对这出疑似父子反目的戏码做出什么反应,他心想,可惜现在已经不是带着两个配枪的牧羊人,就能去跟心上人的父亲商量他女儿的归属的年代了。
“如果老师不准备用崔融,我手下有个人,倒可以试试做海格姆森的拆分。”
崔月隐有些兴致寥寥,黎茂生没有多说这个话题,又说:“缅甸的那个人,他在沈夫人昨天的拍卖会上见到了留昭,似乎对他很有兴趣。”
崔月隐的目光陡然冷下来:“你说什么?”
“波拉莫,那个普希制药的种植园主,我准备找人把他处理干净,所以问一下老师是不是还留着他有用。”
崔月隐觉得很恶心,他没有想到沈弥会把留昭带出去社交,更想不到一条丧家之犬居然会恰好跟他们出现在同一个场合,但他的确留着这个人有用,一把随时悬在留家人头上的刀,放出去就会咬人的狗。
“我来处理。”
黎茂生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他没再说什么,告辞离开。
崔月隐静静靠在沙发上神游了片刻,他正要起身去卧室,沈弥的电话打进来,跟他说了缅甸人的事,又提起今天柯蒂斯派人跟着他们,让他尽快处理好这种麻烦。
崔月隐知道她向来厌恶“药贩子”的黑手党作风,听完才说:“阿弥,你知道我只是让他去你那儿画画。”
沈弥在那边轻笑了一声:“现在你倒要把事情怪到我头上?Cesar,他很久以前就不是那个能被你乖乖关在房间的小孩了。”
崔月隐没有跟她争论,只是说:“他今天在我这边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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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崔融少年时一直是学校生活的中心,他在这个微型泡泡中的影响力,足以盖过这里的绝大部分成年人。
高中的最后一年,几个“朋友”约他去买电子游戏,他们聚会完从市中心的商场里往外走,路边的一家连锁音像店正在做促销活动,音乐声欢快热闹,几个带着奇怪帽子或穿着玩偶服的孩子在店前的广场上卖力地跳舞。
崔融在朋友的拥簇中路过,一张熟悉的面孔撞进他眼中,满头大汗的孩子脸上的笑僵硬地凝固住,崔融和他擦肩而过,余光中看见他不知所措地停下来,目光跟着他离去的背影转。
之后那段时间留昭一直躲着他。
有时候他在花园的亭子里写作业,崔融走过来,他就会收起东西离开。他们从来算不上亲近,但他天性就是个很依恋人的孩子,他喜欢有人陪着他,如果父母都不在家,崔融在客厅里看书或下棋时,他会装作不经意地靠过来,在他身边待很久。
他躲避的姿态让年少的崔融觉得很心烦,终